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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果六

天后祭祀與媽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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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當年追隨林衡道教授實地參訪古蹟時，林教授曾經不只一次提起，凡是清代地方

政府用於祭祀媽祖的廟宇，都叫天后宮，一般民間所建的媽祖廟則各自取名，例如朝天宮、

配天宮、南瑤宮……等等，不稱天后宮。由於林教授未曾對此論點做過解釋，筆者曾利用聆聽

較為青壯派的古蹟或地方史學者演講時，向他們請教。或許是出於對前輩的敬重，他們都委

婉回應 :「未曾聽過這種講法。」無從表達見解。

如今謹就個人探索古蹟所得，願意在此明白指出，林教授的論點確實高明。對一般民眾

而言，媽祖是普受崇拜的神明，是民間信仰，但是清朝的國家祭祀也將媽祖納為法定的對象。

出於政府的祭祀體制，受祀者不得仍舊沿用生時的本名，必須領有朝廷所頒賜的封號做為正

式的名稱，因此清代官方文書從不採用媽祖這個名號，一定稱之為天后，地方政府用以祭祀

媽祖的宮廟，因而都以天后宮為名了，就像祭祀孔子的祠廟必稱孔子廟一樣。至於民間百姓

則寧願以媽祖為老奶奶，( 媽祖是閩南語，媽唸罵，是祖母之意，祖唸坐，是曾祖母。這是林

衡道教授的解釋。) 早在官方頒賜天后封號之前，就一直以媽祖稱之，並不因為後來的封號而

改稱為天后，所以一般的媽祖廟也就不叫天后宮了。

事實上只要稍加觀察，確實可以在現存的天后宮裏看到一些不同於民間媽祖廟的祭祀內

容，只不過必須以傳統國家宗法宗教的體制為基準，才得以找出天后宮的祭祀不同於民間媽

祖信仰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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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古的人類在面對神奇奧妙的大自然時，不得不屈服於水火山河、風雲雷雨的超人威力，

因而相信自然界的方方面面應當各有神明為主宰。又從睡眠與作夢推想出人有不同於軀體的靈

魂。由此古人自然發展出原始的宗教觀念，並以巫術和祭祀對待外在的神明與鬼魂。巫術是人

類自信能夠控制大自然與外界事物的技術性行為，行之可以壓制或強迫神靈為己所役，由巫師

執行。祭祀則以特定的儀式祈求神明的憐憫與幫助，用意是討好取悅神明，以求福利，由祭師

主持。巫術與祭祀合一即是中國的原始宗教，所信仰的對象則分為天神、地祗、人鬼三大類。

隨著文化進步，人類從原始宗教發展出較為成熟而系統化的人為宗教。人為宗教有以先

知預言而創生的天啟性宗教，如猶太教、基督教、回教。另有以印度教與佛教為代表，尋求

天人結合的神祕宗教。但是中國人卻自創了與此二系統不同的宗法性宗教。

中國的宗法性宗教是在距今四千六百年左右的龍山文化時代建立的，當時是五帝中的顓頊

擔任部落聯盟的首領。到他為止，人民享有各自依其主見直接溝通鬼神的自由，也就是處在「民

神雜糅，家為巫史」的宗教狀態。顓頊卻以首領的地位，將宗教事務納入政軍權柄的統轄。他

任命叫「重」的大巫為南正，專管人神的交往，滙集群神的旨令，傳達下方；並任命名叫「黎」

的官員為火正，管理地上群巫與萬民。如此一來，歷史發展步入新階段，宗教事務改由政府壟

斷，在中國的宗法社會中長期施行，成為統治者操弄的工具。顓頊的新政通稱「絕地天通」，

即斷絕地上人民自由自主與神明往來的權利，而必須遵從政府的指揮以進行宗教活動。顓頊也

因為建立以政權領導宗教的新制度，樹立了特定的歷史文化地位，成為五帝之一。

中國特有的國家宗法宗教

▲ 鹿港新祖宮的天后像與兩種千里眼與順風耳，取自該廟摺頁

天后祭祀與媽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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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祭祀為主體的國家宗教，在春秋晚期因為大學者展禽提出「五祭」的理論，而更

嚴謹成熟。他建立了要以「法施於民、以死勤事、以勞定國、能禦大災、能扞大患」為得享

祭祀的條件，不合這五者之一，就不足以成為祭祀的對象，對他們行祭，不可能得到福報。

展禽建立的標準一直被歷代政權奉行，久了之後，任何有價值的歷史人物也就可能成為受祭

的對象。但是對他們的祭祀往往只是紀念性質的人文儀式，並非尊奉他們為神明，因而為國

家祭祀開闢了更廣大的人文空間，增加了更多的文化內涵與社教的倫理意義，使得本屬宗教

的祭祀擴張到人文的領域，更能為政權提供教化人民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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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繪製的台南大天后宮，作於乾隆 42 年，1777。取自《重修台郡各建築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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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繪製的台南大天后宮，作於乾隆 42 年，1777。取自《重修台郡各建築圖說》

顓頊的絕地天通影響至為深遠，譬如商朝的宗教信仰是向去世的先公先王行祭，而不向

神明祭祀，因為商人認為先公先王死後成為神明身旁的賓客，可以替世人向神明代求，以使

神明賜福人類。如此以祭祖而間接祭神，不與神明直接往來，即是絕地天通的信仰造成的。

自顓頊所處的新石器時代末期以來，統治者掌控了宗教，只要政權擴張到那裏，教權也執行

到那裏，所以不必去做傳教或勸化外人信教的工作。又因為宗教信仰的內容都屬自然宗教的

範圍，是自古以來大家都知道而且奉行的，所以政府不必向人民說教，以使民眾信服。宗教

活動成為政府的施政，並集中表現為由政府主導的祭祀。

▲ 大天后宮的天后本尊像郭果六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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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傳承的宗法性宗教，一直只滿足於天

命鬼神等原始信仰，並以他們為祭祀對像，未

曾研究發展神學理論，也不談彼岸、來生等神

明世界，只注重祭祀體制的分級與周詳。宗教

事務因由政府官員以政令推行，不必建立和尚

道士之類的專業神職人員的教團，更不必制定

經典供人誦唸遵行，因為國家已明定各種法規

來規範祭祀。如此的國家宗教是原始宗教的延

續，雖然一直奉行到清朝結束才告終止，但是

只發展出祭祀的制度，並沒有深入而成熟的神

學內涵，以致於全國上下奉行法定祭祀之餘，

仍需從佛、道等宗教尋求心靈的滋養。國家宗法宗教固然獨立於其他人為宗教之外，成為治理天

下的體制，由歷代政權忠實奉行，有如國教，卻與其他成熟的宗教並行不悖。然而佛、道等宗教

無論被統治者虔誠信奉到何種地步，都無法取代宗法宗教。兩個系統長期以來和平共存，成為中

國文化的一大特點。

到了北宋，國家宗法宗教建立了更有系統的制度。宋初即滙集各地祭祀的神明，做成祀典，

宋神宗則規定尚未被朝廷認證的神祠，要由朝廷頒賜廟額 ( 賜給新的廟名 )，再依神明的表現封爵，

初封侯，再封公，繼而封王；女性神明先封夫人，再封妃。如此而建立了以朝廷的冊封成為法定

祭祀的明確標準。到了明朝，主管祭祀的中央機構更包含禮部、太常寺、鴻臚寺、光祿寺、欽天監，

遇有相關祭祀的事宜，都要勞動禮部、太常寺、翰林院、內閣、都察院共同討論，可見制度的完備。

在此體制下，一般人民可以自行信奉各種神明，除非藉此聚眾造反，政府並不太過干預，但

是各級政府只能祭拜已受冊封的對象，未得冊封的民間信仰，不論是否靈驗，都被列為淫祀，政

府官員依法不准祭祀。例如清代名臣紀曉嵐出任福建省鄉試主考官時，就不肯依照禮俗對汀洲試

院前的古柏祭拜。當地民眾以這二株柏樹為神物，祭之甚勤。紀曉嵐來此執行考政，卻拒絕隨俗

致祭，他說 :「木魅不為害，聽之可也，非祀典所有，使者不拜。」( 鄉試主考官由皇帝指派，不

是正式的官缺，屬於欽差性質，因此紀曉嵐以使者自稱。) 這就是朝廷命官必須持守的行事準則。

媽祖既然得到清朝的冊封，又被納入祀典，地方政府必須依法向她祭祀。如此自然建有專供

地方政府祭拜媽祖的天后宮，在一般的民間媽祖廟之外，另成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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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汐止濟德宮的順風耳

一般民眾建廟供奉媽祖時，必以媽祖為主尊，千里眼與順風耳為脇

侍，立於兩旁。媽祖既享天后的封號，所以其像必穿皇后的官服，尤以

頭戴冕旒為特色。兩位脇侍依其出身作醜惡的妖怪形貌，光頭赤足，僅

穿背心短裙。除此之外，即不再有其他信仰內容。

天后宮執行的祭祀卻必須以朝廷的冊封為準。媽祖是北宋初年的歷

史人物，死後被民眾尊奉為神，後來因為歷朝皆有冊封，因而也是國家

祭祀的對象。北宋宣和年間，宋徽宗頒賜「順濟」為媽祖本廟的廟額，

是冊封之始。南宋高宗封媽祖為夫人，宋寧宗再封為妃，入元以後升

為天妃，直到清初，皆以天妃為媽祖稱號。康熙 23 年 (1684) 因為施

琅將平台之功奏報成因媽祖庇佑所致，遂由康熙皇帝封為天后。施琅平

台之後，將位在今日台南市中心的寧靖王王府改為第一座清代的官建媽

祖廟，以大天后宮為名，成為清代台灣地方政府祭祀媽祖的最高法定祠

廟，因為列入地方政府的祭祀行事曆，所以特稱祀典大天后宮。由於年

代最久，與清朝治台同其終始，又保存完整，因此如今可以在大天后宮

裏，依其供奉的對象，看出清代天后祭祀所包含的內容。

天后宮的祭祀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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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止濟德宮的千里眼 依據古代的體制，享受祭祀的神明或歷史人物，都可以將此榮

耀延伸給他們的祖先，通稱推恩。因此在大天后宮的後殿可以看到

對媽祖父母的祭祀。清朝在嘉慶 6 年 (1801) 冊封媽祖之父為積慶

公，母為積慶公夫人，使兩人以公爵的地位在天后宮裏受祭。這項

封典與清朝冊封琉球國王有關。嘉慶 4 年，清廷指派趙文楷與李

鼎元為封使，專程渡海去琉球冊封新任的琉球王尚溫，這是清朝第

五次封琉球。李鼎元受命為副使之後，在那年元旦前往位在馬大人

胡同的天后宮上香，祈求此行航海順利。北京天后宮是福康安平定

林爽文之役後，奉旨為答謝媽祖而建。行香時李鼎元來到後殿，卻

見所供奉的竟是文昌帝君，而非主尊的父母。他立刻了解，這是媽

祖父母尚未得到冊封之故。李鼎元當下即向天后許諾，只要保佑他

琉球之行平安順利，他必向朝廷奏請冊封其父母，以分享祭祀。因

此之故清廷在嘉慶 6 年封天后父母為積慶公與夫人，後來又在道光

21 年 (1841) 年將封號增加衍澤二字。

▲ 北縣金山慈護宮的軍裝千里眼與順風耳，原為台北府天后宮之物郭果六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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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春天后宮的凹頂千里眼與尖頭順風耳

郭果六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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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媽祖的父母是以「衍澤積慶公」與夫人的名號在後殿立有牌位受祭，大天后宮的後

殿即是實例。一般的民間媽祖廟通常並不設牌位祭拜媽祖的父母，只見北港朝天宮依天后宮之

例，將後殿闢為聖父母廳。

千里眼與順風耳是媽祖收服的妖怪，從而擔任她的脇侍，一般的天后宮也立像供奉兩者

一如媽祖廟，不過這兩位在天后宮裏是以將軍的身分受祭，因為同治 8 年 (1869) 朝廷冊封千

里眼為金將軍，順風耳為柳將軍。清朝極度仰賴南方糧食的北運，以支持北方人民日用所需，

因此以大運河為通路，而將江南米糧北送的漕運，一直是施政的命脈。從道光年間起，大運

河出現淤積，黃河河底也淤升得高過運河的河面，漕運的操作頗受打擊，於是開始也以海運

北運糧食，以為補助。海運的風險顯然大於大運河的內河航行，行之多年之後，即以千、順

二脇侍護運有功，在同治 8 年將兩者封為將軍，正式從祀於天后宮。

民間的媽祖廟較少因為兩者晉升為將軍而改塑他們的形像，但是有的廟裏會在神像前擺出

將軍稱謂的名牌。即使大天后宮也未因此而將二人的神像改作，仍保持原始的那兩尊高逾二公

尺，被譽為最能表現男性陽剛之美的清代雕像的那兩尊千理眼與順風耳。鹿港新祖宮的正式名

稱是天后宮，是福康安平台時在乾隆 53 年所建，只因年代較晚，俗稱新天后宮或新祖宮。當

時千、順二將尚未受封，所以仍作妖怪形，後來廟方在祭台上添置了一對小型的將軍式千里眼

與順風耳，並且說他們是官廟，所以兩脇侍可以穿官服，這是符合體制的作法，卻是似是而非

的解說。至於晚於同治 8 年才建的台北府天后宮，就把千里眼順風耳做成穿著古代將軍軍服的

形貌，頭帶軍帽，足登軍靴，這種打扮又因手持元寶，不像妖怪式的兩神手持兵器，而稱文身

像。這兩尊將軍式的脇侍因台北府天后宮在日據初期被拆，原址改建成省立台灣博物館，被轉

送台北縣金山鄉的慈護宮供奉。嘉義朴子配天宮的文身像出自葉王，有創意。千里眼與順風耳

▲ 配享大天后宮的五水仙郭果六攝影▲ 配享大天后宮的四海龍王郭果六攝影

天后祭祀與媽祖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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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媽祖信仰如此興盛，必然與當年台海兩岸的對渡需要神明保佑有關，但是清廷刻

意以媽祖的庇佑來合理化對台灣的統治，也必定加強了民間對媽祖的信奉。

台灣是鄭成功開闢的新領土，也是滿清入關之後所剷除的最後一股反清復明勢力。當時

台地居民基本上是追隨鄭延平而來的反清族群。鄭成功忠於明朝，特別信奉明朝的保護神玄

天上帝，這也因為玄天上帝代表北極星與北方星空，向來被航海人士視為確定航向的神明，

鄭氏三代在台 22 年所建的最大神廟即是供奉玄天上帝的北極殿，並沒有為媽祖建廟，後來平

定鄭氏的靖海侯施琅卻將功勞歸給媽祖，這本是他避免功高震主的為官技巧，清廷遂將媽祖

協助施琅取台當成天命所歸，以說服台地居民接受大清統治。領台之後約一百年，又見林爽

文的反清獨立事件，乾隆皇帝費了好大力氣才得以再平台灣。再次平台的契機是因為克服了

渡海來台的困難，大軍得以順利登岸征討，對此清廷又歸功給媽祖的護持。這種藉媽祖之力

二平台灣的官方講法，被鹿港新祖宮門廳的主對聯明確表達 :

有其固定的品格，但是如何雕塑其神像，則有很大的創作空間可供匠師發揮。在媽祖廟裏觀賞

千姿百態的千、順二像，誠為一大樂事，將軍式的神像當然更增添了創作的內容。

大天后宮還特別從祀其他水神，作為天后的配享，是另一重大特色。在正殿主尊的左右分

別供奉五位水仙與四海龍王，這是一般媽祖廟所不可能見到的作法，因為五水仙與四海龍王都

有各自的宮廟被民眾祭拜。大天后宮則因清廷在林爽文事件期間提升媽祖的神權，才將其他民

間信奉的水神納為從祀。這是全台僅見的格局，更彰顯了天后高於一般水神的突出地位。

清廷以媽祖為神道設教而治台

▲ 大天后宮後殿所供的明寧靖王神位郭果六攝影

▲ 大天后宮後殿的積慶衍澤公神位與積慶衍澤夫人神位郭果六攝影

▲ 朴子配天宮的破鞋文身像，千里眼露出五趾，表示五子登科，順風耳露出大趾，表示一品當朝，是葉王作品，極具特色，不可多得

郭果六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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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祭祀為體制的宗法宗教因清朝結束而不再由民國奉行，但是仍有許多傳統祭祀的遺蹟

被保留，而且足可作為入境觀光的資源。實際的例子除了台南大天后宮，還有孔子廟、祀典

武廟、延平郡王祠、今人所建的忠烈祠、中正紀念堂、國父紀念館、太魯閣的長春祠。這些

景點應從傳統祭祀看待，才得以掌握其含義，只把它們視為一般的「廟」，就偏差得很遠了。

如今台地居民已不再用帆船往來海峽兩岸，但是對媽祖這位航海女神的愛慕，卻更進一

步的奉她為日常生活的保護神，這種深厚信仰不能不歸因於當年清朝以媽祖治台為政策所打

下的基礎。畢竟「聖人以神道設教」是宗法宗教以政領教所能發揮的絕妙功能。清廷創業之

初即知以喇嘛教控制蒙古與西藏，又怎會不以媽祖治台呢 ?

海峽兩岸結束了嚴竣的對立，雙方都改革開放之後，台地人民最熱衷的兩岸往來，竟是

各種各樣的前去湄洲祖廟謁祖的媽祖進香團。聲勢之盛大，人數之眾多，使得大陸當局開了

眼界，於是趕忙顛著屁股整修擴建原已荒廢的祖廟，並多造媽祖像以供進香團迎回本廟，當

做直接從祖廟分靈的憑證，以提高在媽祖界的輩分。而且「冊封」媽祖為海峽和平女神，還

新建一座有現代感的巨型媽祖立像，耍的正是清廷以媽祖治台的老把戲。相信康熙、乾隆、

鄧小平在另一個世界聚首時，如果談起台灣，必定相顧會心一笑，然後異口同聲地說 :「還是

媽祖好用 !」

旅遊資源中的傳統祭祀

天命悉攸歸，聖蹟曾襄施靖海 后恩爭愛戴，神功嘗佐福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