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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大學「大學國文」閱讀心得作品集

94. 回到大地裡──《大地之歌》

獸醫系　劉冠吟

一九三七年，吉米 ‧ 哈利甫從獸醫學院畢業，那個時代裡，多數的獸醫都

面臨就業困境，他卻幸運地獲得一個獸醫助手的工作，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青

年，心中當然少不了施展抱負的期待及對未來的憧憬！然而，當他臉朝地躺在一

堆不知是何物的髒汙裡，赤裸著上身，渾身雪、泥和血漬，手臂深入正在使勁的

母牛，痲痺的雙手試圖取出難產的小牛，腦中閃過「他們在書本裡從來不提這些

事兒」的念頭。產科書裡的插圖，帥氣的獸醫穿著雪白的外罩，以一個挺禮貌的

距離輕鬆助產，沒有血，沒有髒，沒有汗。

理想與現實的差距，往往耗盡人對職業的熱忱，開始懷疑自己。但當吉米‧

哈利回頭望見那頭難產的小牛，前一刻還四肢僵直，現已搖搖晃晃在他眼前站

起，這是他最愛的畫面，生命奇蹟般的堅韌與無限可能。青年們，處於愛作夢的

年紀，夢想是生命的全部，當現實一絲不掛呈現眼前時，給了一記殘酷的重擊，

失望理所當然地湧上心頭。但千萬別讓絕望淹沒自己，想想曾經讓自己做出重要

決定的感動吧！那樣的感動，過去能讓自己提起勇氣追夢，現在也能幫助我們在

現實與理想間尋找平衡點，我們只是忘了曾經的感動，初衷其實一直存在。

作為一個獸醫助手，哈利一個禮拜工作七天，每天早晨、下午、晚上、深夜，

別人酣睡時，他仍照樣出診；即使被牲口踢倒，躺臥各式各樣的髒泥中，他拍拍

身子，爬起來繼續治療動物，對生命的熱愛與敬重使我動容！他寫道：溫煦的晨

曦照亮他心中因疲憊而生的陰暗，沁涼的微風拂過，帶走軀體的疼痛，每天的清

晨事實上都是一樣的，在他卻每天都感到新鮮！我想，應是這纖細靈敏的感官，

使他善於自處，使他成為溫柔而堅強的存在。

人類自詡為萬物之靈，常常把自己定位得太高，忽略了周遭的一切。有多

久了，眼光短淺地只看見前方的交通號誌，手中盡是想抓取錢財、名利等身外之

物，幾乎快忘了遼闊的穹天，蔚藍的天空令人心曠神怡，微風撩起髮際時的精神

暢快。手掌心好久沒感受各種事物的粗糙光滑，往往蹭得人心癢。吉米 ‧ 哈利

在鄉野間穿梭的身影，勾起我童年對事物滿溢興趣的心情。佇立在陽光下，感受

溫熱自每一個毛孔滲入，看著一片落葉飄零，在風中婆娑，剎那間又自我身邊呼

嘯而過，我才赫然驚覺，生活的忙碌與無奈，居然吞噬一個人的感官知覺與生命

熱忱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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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將自己放諸天地，其實是種回歸，人類本來就是自然天地的一員，或許一時

間感到自己何其渺小，我並不因此徬徨無力，反而確切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隻身

一人，未有絲毫孤單，周圍靈動的萬物，帶來生命的感動，他們一直都在，微小

為我們忽視，卻再確實不過的幸福。

哈利先生清新的文字，喚起我遺忘一段時日的大地之歌，頌讚著自然的旋

動、生命的脈動，悠揚的旋律，令我的心為之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