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870 1943 1948 40 WEEKEND 11 · · 2020 9 18 www.jfdaily.com 1 2 3 ( ) ( ) (751 )(1291 )(1724 )(1848 )( ) ( ) (1863 6 25 )(1899 5 8 ) ( )( ) ( )1912 》, ( )1927 》) …… 。” 1947 1977 :“ 。” :“ 。” :“ 。” 1948 40 1988 。“ 。” …… …… 。” 1976 1985 —— 20 80 ,“ 。” 。” 1986 9 : !” :“ 。” 2013 …… …… ……” ……” 。” 4 20 30 :“ 220 !” 。“ ……” ……” :“ ?” !” !” :“ 220 !” —— 220 !—— 220 …… —— …… ”。 —— !” ?” 。“ 50 ?” 1945 220 ”。 20 !” —— 。” !” :“ 。” ?” 。“ ……” 。“ ……”

武进路上 绵延的父子情 - images.shobserver.com · 十一、二十二区,次年分别改名为虹 口区、北四川路区、提篮桥区和新市 街区、江湾区。区以下设保甲机构。新

  • Upload
    others

  • View
    16

  • Download
    0

Embed Size (px)

Citation preview

Page 1: 武进路上 绵延的父子情 - images.shobserver.com · 十一、二十二区,次年分别改名为虹 口区、北四川路区、提篮桥区和新市 街区、江湾区。区以下设保甲机构。新

■ 本报记者 沈轶伦

武进路上,绵延的父子情1870年,租界工部局为开辟训练射击的靶场,在虹口港一带购买土地,将靶场南面的小河浜

填埋筑路,命名为靶子路。1943 年改名武进路。

1948 年,赵长天一家搬到上海,从此在武进路上,一住 40 年。

上记忆海

笃鲜腌

WEEKEND 11知沪·连载·广告2020年 9? 18日 星期五www.jfdaily.com

编辑:沈轶伦 执行编辑:张克伟

1

2

3

虹口的来源

唐代,吴淞江为太湖流域的主要泄水道,河口宽二十华里,自今区境虬江路入境,经嘉兴路桥(当时的黄浦口)与虹口港(当时称上海浦)?合,折向东南走沙泾港, 至江湾镇附近出海。宋时出海口改至今复兴岛东北的南跄口,河口宽度已减至九里。其后迅速淤塞,至元初仅有一里,元末几成平陆。明中叶,改入今道,成为黄浦江的一条支流。吴淞江故道改称旧江或虬江。

唐天宝十年(751年),区境吴淞江故道以南隶华亭县, 以北隶昆山县,

随吴淞江故道的变窄, 人口渐增,农业商贸日兴。南宋年间,析昆山县东五乡置嘉定县,吴淞江故道以北为嘉定县境。元至元二十八年(1291年),析华亭县东北五乡置上海县,区境吴淞江故道以南为上海县境。清雍正二年(1724年),析嘉定县置宝山县,区境虬江以北隶宝山县。

清道光二十八年(1848 年),吴淞江(苏州河)北岸(今乍浦路街道、提篮桥街道一带)辟为美侨居留地,界线未定。同治二年五月十日(1863 年 6 月25日),划定美租界界线,美租界扩至今唐山路街道一带。是年八月,英美租界合并,改称英美公共租界。光绪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九日(1899年 5月8日) 租界再次扩展至今嘉兴路街道的一部分。是年,英美租界正式改称上海国际公共租界 (简称公共租界)。

光绪二十九年,公共租界越靶子路(今武进路)延伸北四川路(今四川北路),

后设北四川路巡捕房, 强行越界管理。

1912年,江苏省临时省议会颁布《暂行市乡自治章程》,划境内上海县北境和宝山县江湾、彭浦两乡南境置闸北市(由两县共管)。1927年,上海特别市政府成立后, 区境除公共租界外,闸北市改为闸北区,闸北区与公共租界之间的一小部分属引翔区,宝山县江湾乡改为江湾区。八一三事变后, 区境沦为日本海军警备地区。抗日战争胜利后,收回租界,区境划为上海市第十六、十七、十八区和第二十一、二十二区,次年分别改名为虹口区、北四川路区、提篮桥区和新市街区、江湾区。区以下设保甲机构。新中国成立后,境内的行政区划曾多次调整。

虹口的江湾镇是区境内最古老的地区和集市, 且为历代战略要地,

屡遭战乱,屡毁屡建。新中国成立后,

古镇换新貌,市政、住宅、工商业都有较大的发展。此外,乍浦路、四川北路、提篮桥街道商业集中,是市、区的商业中心。

(摘编自《虹口区志》)

爬到屋顶,就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赵长天曾在回忆文章里写道:

“爬上屋顶去……在屋顶上,周围都是瓦片,

眼前都是屋顶,你仿佛脱离了人间,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那种感觉很奇特,对于孩子特别有诱惑。”

这诱惑对赵长天的儿子那多来说,也难以抗拒。他记得自家武进路的老房子,地处当时虹口区的中心,很热闹,两层楼房对着一个花园,边上是家工厂。沿街底楼起先是卖煤油的商店和一间咖啡馆, 两店之间,有一扇临街的小门可上二楼;二楼有个十几平方米的过厅,后来成了公用厨房;然后再上两格台阶进入走廊, 走廊两侧南北各三间房,住着五户人家,赵家住在左边最靠外的两间房。走廊右侧还有一间公用厕所,从厕所爬上去,就能到屋顶。

赵长天出生于 1947年, 儿子那多出生于 1977年, 父子相差三十岁。 但同一种诱惑,让他们在同一个地点,爬上屋顶,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风景:熟悉和不熟悉的屋顶连成一片海域,所有的住宅都似在自己脚下的神秘世界,远处海关钟声传来,外滩似乎近在眼前,有风的日子,能听到黄浦江上悠长的船笛鸣声。

童年时代,父亲忙碌,不能常常照顾那多。更多时间,那多就住在不远处九龙路上的外婆家。那多也在那里爬过屋顶,还观赏过国庆节的烟花。从屋顶上下来,父亲就要接那多回武进路的家了。 那多记得这幅画面:“他来外婆家接我回去。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着他的背,看着两边缓缓后退的路景,有种他劈开了整个世界的感觉。”

当然, 那多也永远不会忘记另一帧画面:“每次晚上醒过来, 他都在小桌前写作,

那是微光下恒定的身影,于是可以安心地再次入睡。这些回忆给我一个感觉,即他一直都在。当我惧怕死亡大哭时,也会因他在,而慢慢安定下来。”

赵长天去世后, 那多为父亲写了墓志铭:“很多人的人生因他受益, 不论身在何处,他都不孤单。”不知道这次,先爬上生命屋顶的父亲,在另外一个世界,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1948 年赵家从浙江搬来上海时,就住在了武进路,赵长天在这

里一住 40年,直到 1988年搬到曲阳新村。

赵长天记忆里的武进路和四川北路,始终是热闹的。很小就展露文艺爱好的他最关心的是四川北路靠近武进路的旧书店。“有一段时间我特别喜欢表演艺术,曾买过一本论述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表演体系的书。很多年以后,我调入作家协会,忽然发现那本书正是茹志鹃老师的丈夫王啸平先生所著。我把书送给了王先生,他高兴极了,说他自己已经没有这本书了。”

赵长天去世后,一位武进路上的老邻居曾撰文回忆:

“记得小时候长天曾拉着我去照相馆,

不是去拍照,而是看他姐姐的照片……长天的母亲是位小学老师……一次我与长天看到垃圾桶内有许多废铁,我提议:我们把废铁拿到废品站去卖,再买冷饮吃。说干就干,

我们拎着废铁朝废品站走去。不巧正遇见长

天妈,她见我们在拎破烂,勃然大怒,狠命地打长天的屁股。长天不哼也不哭,他妈倒反而眼泪汪汪了。我在一旁呆住,后悔自己的提议连累了长天。”

在这条街上,赵长天长大,去不远处的华东师大一附中读书,认识了后来成为妻子的同学。妻子一家住在九龙路。这一段经历,也就决定了后来那多出生后最初的活动半径。

那多记忆里的那家紧贴着武进路自家的工厂,新华金笔厂,在赵长

天小时候,还是一片出租车停车场。开阔的场地里长着高大的白玉兰。春天,从赵长天家窗户伸出一杆晾衣竿,正好可以搁在雪白花朵盛开的枝丫上。白天车辆开走,空荡荡的场地上,

孩子们奔走嬉戏, 或者观看工人检修车辆,只觉乐趣无穷。夏天,居民就在停车场门口乘凉,

大人在马路上泼上凉水降温,孩子们则根本没有在乘凉,而是在人群里穿梭游戏,依旧一头一脸的汗。后来停车场成为制笔工厂,空地变成货栈,窗外的景观就完全变化了。

窗内的风景,也变化了。

高中毕业后,赵长天从军,成了四川大凉山顶的一名雷达兵, 在军中开始创作诗歌,陆续发表在《解放军报》上,几年后被调到成都空军指挥所政治部当了创作员。1976年, 赵长天复员到上海有线电厂工作,之后又去了航天局做宣传工作,同时不停地发表小说。1985年,他调入上海市作家协会,任党组副书记。

武进路的房间, 一间供赵长天母亲居住,

一间是赵长天一家三口的卧室,靠墙放着一张双层床。年幼的那多只记得,房间里到处都是书。

彼时,赵长天忙于工作。那多呢,则长成了

一个远近闻名的顽皮小孩。白天在外婆家的弄堂里,那多和小伙伴用一些附近街道工厂里的金属管,加上回形发夹和小米,做成能弹射“小米子弹”的“小米加步枪”互相打仗玩。穿梭弄堂的过程,那多每天都在解锁新的未知———每天都会刻意去寻找一条新路走走。20 世纪 80

年代初的苏州河上, 还有往来运货的船只,孩子们就相约跳到靠岸休息的船上去玩,直到被船老大发现,哇哇大叫着驱赶,顽童们才大笑着回到岸上。

等到傍晚来临,晚饭吃毕,暮色四合,就该是爸爸骑着自行车来接那多回武进路了。

父子俩相处最多的时候,也就是每天两次在这段路上。赵长天也珍惜这相处的时刻,“为了安全, 我特意在横杠上安装了一个坐垫,让儿子坐在前面。没想到儿子不安分,两只小脚摇来晃去,一下子卡进前轮,把钢圈都扭变形了。我骑得飞快,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车在空中打了个滚,两人全部飞了出去。万幸,儿子只是脚部骨折,没有发生更严重的后果。”

自称“初中以后之所以变成一个沉默的人,就是因为在童年时期发泄

掉了一生的精力”的那多,即便在最闹腾的童年,看见父亲也是服的。

“这是一种力量。哪怕他从不打我,只要他认真起来,我这个可以闹翻天的小家伙,就得乖乖认命。”

热爱写作的赵长天常年伏案, 藏书颇多,

却未刻意引导儿子走这条道路。赵长天到上海市作家协会工作后,本可以给儿子推荐大部头的名著, 但当儿子说自己想看武侠小说时,赵长天也就尊重孩子,从作协图书馆带回来各种版本的武侠小说。

1986年,电视连续剧《西游记》播映。一天夜里 9点,赵长天关掉电视机要求儿子上床睡觉。那多声泪俱下:“白骨精还没打死呀!”赵长天后来还为此写了一篇文章登在报纸上, 呼吁电视台在安排节目时不要太晚。 他细腻地写着自己的严厉管教和实际的心软:“儿子极其懊丧失望地钻进被窝。被窝还在抽动。孙行者和白骨精厮杀的声音还不时地从邻居家传来。我盯住空白的电视屏幕,也十分懊丧和遗憾。”

电视没有看成,但他用文字将这一刻父亲的心永远定格。每日从武进路到九龙路,来来往往的父子俩见面话不多,谁料想后来都用文字表达了对对方的心事。

2013年, 已经成为知名悬疑小说家的那多,给这一年去世的爸爸写下一篇童话,并署下了爸爸给他起的名字:赵延。他写道:

“有一大盆水……在盆里溅出一滴水,于是,旁边多出了一小盆水。一小盆水很艰难地长大……太阳旺一些,就担心被晒干。每当这样的时候, 就有几滴水从一大盆水里跳出来,

落进一小盆水里,让他变得有活气,好撑到下一次雨水,长大一圈……”

“中午的时候,一大盆水忽然晃动了一下,

一滴亮亮的水珠飞起来。这水珠璀璨得像是赋予了一小盆水生命的那一颗, 只是小了许多。

一小盆水想要接住。但太阳太大了,水珠没能落下来,就融化在阳光里了。一大盆水里,已经没有水了……”

“一小盆水想,其实爸爸并没有死,他融在阳光里,所以变得无所不在。天空是他,云是他,

山是他,湖泊是他,大海更是他。我,也是他。”

那多一直在上海,也到了父亲当年接送他的年纪。他会骑自行车,但他几乎再也没有沿着武进路到九龙路走过。

4

?长天(右)和那多合影 那多提供

20世纪 30年代武进路 虹口档案局提供武进路和九龙路位置图

又一桩奇迹出现在眼前

一个月后, 常书鸿和董希文正要出发去南疆工地时, 又一件意外的喜事再次推迟了他们的行程。

就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 负责清理洞窟的窦占彪急匆匆跑来告诉正在整理行装的常书鸿:“所长,快去看看,220号洞有名堂!”

再没有比这样的消息更叫常书鸿精神一振的了。“哎,你是说……”

“我们把这个洞的沙子扫清后,我看后壁的壁角还有沙子,就拿木铲刮了刮,这一刮不打紧,跟着铲子掉下一大块泥皮,我一看,里边露出的好像是夹层墙,用手扒拉一下,嗨,有颜色!想起常先生你叮嘱过的,可能里头有宝画,我就忙来告诉你……”

常书鸿的心突突地跳, 立即问:“跟着你清沙子的人没再动手吧?”

“我们记着常所长你吩咐过的事哩,

你不是一直嘱咐我们遇上这样蹊跷的事要多长个心眼,不能乱动手吗?我叫他们围着圈站着,谁也没敢动一下!”

“那好,那就好!”常书鸿说着又嘱咐正在聚精会神画画的沙娜:“快,快叫你董希文叔叔,还有李浴叔叔马上到 220号洞去!”

话音未落,他已迈开了大步,那步子快得连窦占彪这个壮汉都追不上。

糊着的泥皮揭开了。又一桩奇迹赫然出现面前———那是一幅多么辉煌的图景啊!

这 220窟, 原被认定是宋或西夏的殿堂式洞窟, 满壁的千佛好像出自同一个工匠的劳作,单调而呆板。因为,四壁墙上巴掌大小的千佛都是一个姿势一种坐相。 而现在, 当这上层的壁画剥去以后,却忽然大放异彩了!———又是一套建于初唐的艺术杰作!

220窟的主室四壁有一龛, 内塑一

佛二弟子二菩萨, 龛檐下面画的供养人虽然已经模糊,但确凿无疑是初唐的作品:标记谁家所塑的“翟家窟”三字明晰可辨,这一属性标记, 是唐时石窟已具家庙性质的最好说明……

令常书鸿等人欣喜若狂的自然还不只这些,瞧瞧这龛外两侧的文殊、普贤经变,

瞧瞧南北两壁的通壁大画———南为无量寿经变、北为药师经变,东壁门上画着一幅说法图再加男女供养人各一身……这一切的最好说明文字自然是那一方高悬门庭的“贞观十六年题记”。这里,最教他们激动非常的是大门两侧的画———维摩诘经变!

“常所长,这真是又一件非同寻常的重大发现!这方题记真是无价之宝!是研究莫高窟历史的最好资料啊!”李浴啧啧地连连摇头。

“常老师,我们是不是要马上上报教育部或检察院?这里的一切,大概过去的那几位外国的敦煌学家, 还有张大千先生也未见过吧?”董希文喃喃着,他的脸色也因为激动而通红了。“这满窟的壁画可以说件件是上乘之作,这维摩诘经变,真是人物画的精品,依我说是莫高窟 50多幅经变画中最好的!常老师,可不可以说是极具顾恺之的画风又能与阎立本的《历代帝王图》媲美的

作品?你说是不是啊,常老师?”

董希文连问几声不见回答,扭头一望,

只见他敬爱的常老师看得两眼发直, 两只大手紧紧攥在胸前, 而近视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早已噙满了两眶热泪!

1945年初的寒风分外凛冽。陈芝秀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几乎冻在了零度以下。

这凛冽, 源自常书鸿的越来越无心管家,越来越无心眷顾她和孩子。自从 220号洞窟原是初唐所建的重大发现发生以后,

他更像着了魔似的没日没夜地忙着; 后来与董希文去了一趟南疆, 一走就是一个多月,回来的当天,便一头扎入整理搜集的有关初唐、 盛唐的佛教文化和寺庙建筑的资料中。他自己早出晚归茶饭无心,每晚回来一躺到床上就鼾声大作。现在,芝秀早晚叫住他,与他商量个家长里短的事情,他不是哼哼哈哈听得心不在焉, 就是 “别来烦我了,你去办就是了”。

这凛冽, 也源自伙房里那永远少滋没味不见荤腥的饭菜。陈芝秀自己倒也罢了,

苦的是孩子。 孩子适应性强, 乖得叫人心疼,特别是沙娜,日常帮她做家务事,还认真学画画。到敦煌后,沙娜一直没有正儿八经的学校可上,她早已认得不少字,但总不

是正规学习。她嘟囔了好几次,书鸿才在前些日子托人在酒泉的一个中学给沙娜报上名读了个插班。

昨晚他们一拌嘴, 常书鸿还把一个小盘子摔了,令她委屈又伤心。这是他们结婚近 20年来第一次分头而睡。陈芝秀委屈的泪水淌湿了半只枕头。

“芝秀,快来呀,你的老乡来了!”常书鸿更起劲地叫,那声音透着一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亲热和一切都冰化雪消的和解。

拌嘴的晚上,她为此委屈了一宿,看来他一点没发觉呢!陈芝秀悄悄吐了口气,暂且收起不快,走到门外来。

陈芝秀拂了一下衣裙,出了皇庆寺。她穿着蓝色的呢子大衣, 亭亭玉立在冬日的阳光下———站在自家的门前。果然,常书鸿领着一个男人朝她走来。

“芝秀,真是你的老乡来了!他叫赵忠清,是来给我们当总务主任的。”

“夫人好!”那人垂下头来,低低地鞠了一躬,谦恭地说:“我是诸暨枫桥人,以后还请夫人多多包涵。”

“哎,侬果然是诸暨枫桥来的?格惹?”

陈芝秀掩饰不住地兴奋起来。上帝,这可是地道的诸暨口音,是她来这里一年多碰到的地道的诸暨枫桥老乡啊!她情不自禁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人: 他穿着一身军装,个子高挑,长长的脸很白净,鼻梁和两腮有几颗明显的麻子,但并不使人讨厌。

常书鸿也立时感染了妻子少有的兴奋和快乐。“怎样?我没有骗你吧?看,你们说话的腔都是一样的!哎,芝秀,赵先生是酒泉的朋友介绍过来的……”

赵忠清变戏法似的从背着的手中亮出了一个紧扎的小布袋。“夫人, 没什么好东西带给你,这是枫桥的香榧子……”

哎,枫桥的香榧子!真香啊!

(二十六) 连 载

生只为

叶文玲著

常书鸿传

此守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