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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版二〇二〇年九月十五日
星期二
责编
杨芳馨
编辑
崔
萌
版式
汪
阳
校对
罗苑瑜
合办
《
南川日报》编辑部
南川区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哒，哒，哒不止在九月清脆的声音
敲下文字的密码粉笔与黑板的细微碰触轻轻，就收藏了风小雨滴，轻轻，落
历史，自然，语言
悄悄，浸入心田洗亮学生们疑惑的眼睛
王景云
雨滴
黑板
上的
有天，一个妹子说，老大哥，不要低看自己，别给自己画个圈
钻不出来。
每个人，在不同的年龄，都要跨越更高的门槛，但我内心貌
似最坚强的地方，猛然被这句话击中。
这让我想起那句话：“人不
求人一般大。”
这是很多年前，我的一个中
学英语老师的口头禅。她最大的魅力在于，她不迎
合谁，浑身的自若，不遗余力地
将知识传授给学生。当时，出了课堂，我们羞于
说英语——害怕别人讥笑。“其实，没有人讥笑你。”她
说，“讥笑你的，其实是你心里装
着的另一个你。”
我即将跨入社会那年，学
校举行演讲比赛，有位老师鼓励我参加。
他说：“你不要老是习惯于
写，要习惯用嘴表达，不是哪儿都有笔的，不是哪儿都适合用笔
和本子表达的。”他说这话的背景是：那年，
我参加全国的一个征文比赛获
奖了。
我答应了，想想，只要参
与就可以了。不然，他会很失
望的。因为胆怯，我演讲的时候
“目空一切”，自言自语。居然获得了三等奖。
老实说，那次演讲，我根本没有看听众。这是他传授的技
巧，对于没有经验的演讲者来
说，这样可以避免忘词的尴尬。
至今还记得那位老师的话：“你要的是突破自己，而不是害
怕让别人失望。信念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当你一心只想做什么
事情的时候，只要去努力，就一
定会成功。”
别低看自己兰卓
最近一段时间，因一些
生活琐事搞得心神不宁，做
啥都没心情，经常晚上大半
夜都睡不着觉，白天脸色暗
沉，一双熊猫眼，整个人像被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糟糕透了。
好友小陶见了，惊讶地说：“小惠，咋个这副模样？
你以前的精气神都哪去
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你
去老中医杨医生那里看看，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吧。”我
苦笑点头，决定去试试。
老中医的药铺在广场
附近一处僻静的路口，杨医生戴着老花镜，正坐在药铺
里专心为病人诊治。我向
杨医生述说了我的苦恼，他
听后开好处方，对我笑笑，慢条斯理地说：“中药调理
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你
自己心理上的原因，把心放宽些，烦恼少了，睡眠自然
就会好了。”从药铺出来，穿过小巷
便到了菜市场，家里正好没
菜了，我在里面四处转悠。偌大的菜市场里人来人往，
喧闹嘈杂，吆喝招揽生意的，讨价还价的，无事闲聊
的。里面有固定的摊位，菜贩每天凌晨去小菜批发市场进菜，整理后拿到菜市场来卖。也有城郊的菜农，挑
着、背着自家种的小菜，到
城里来卖。突然想吃炒藕丁了，看
了几家，藕都不是很新鲜，我来到以前经常光顾的那家菜摊。这是一对夫妻摆的菜摊，两人分工合作，男人负责
进菜，女人负责售卖，他们
是附近的村民，来城里摆摊已有多年，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儿子正上高中。夫妻俩
勤劳肯干，一年 365天起早贪黑，赚着辛苦钱。
来到摊前，一大堆藕很
新鲜，白白净净的。“大姐，称一斤藕。”“好勒，你要炖
的还是炒的？”女人照例笑
着问。“今天吃炒藕丁。”我
说。“那就称嫩点的，炒着吃
才脆嫩可口。”她帮我仔细挑选。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鼾声，声音很大。我看
看四周，在菜摊后面的椅子
上，男人歪着头，睡得十分香甜。
“这么吵闹的地方，他
怎么会睡得着？”我不解，问女人。
女人笑着回答：“没办法，早上起来得早，整理、摆
摊、送货，忙完一堆活儿，哪
里倒下去都能睡着。”中午，一建筑工地，几
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东倒
西歪地在角落里睡着了，有的趴在石蹬上，有的蜷缩着
身子，有的仰着脖子，还有的甚至流着口水。
这些在街头睡觉的大多是体力劳动者，很多人来
自乡下，到城里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常年风餐露宿。他们累了、倦了，不能回家舒服地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
一觉，只能在工作间隙，随
地和衣打个盹儿，休息片刻。他们总是能够以最快
的速度，以各种极不舒适的姿势，进入梦乡。
如今，城市里和我一样瞻前顾后、心事重重，晚上
难以入眠的人不计其数，这
些在街头无所顾忌，坦然入睡的人，他们是那么快乐、多么幸福。
失眠徐光惠
写生 张俐 画
南川三中师生美术作品选登
山村之美在风景，人勤心善赛风光。这篇文章我向读者朋
友介绍，深藏闺中人未识的南川大有指拇村。它地处重庆南部
大山深处与贵州北部边远地区交界的地方。不论风景、人文、气候都很具特色。实可称未经
打磨的一块璞玉。
指拇村因在方圆几公里宽阔的土地上突兀耸立起一座像大拇指一样的山峰而得名。这山是一座魔幻的，让人遐想不断的奇山。
入村前您站在割草坪朝此山望去。它就是一只张开的巨
手，向您打着招呼：来呀，指拇山欢迎您。其中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手指一个个看得真真切切。沿着村道走上半小时，您抬头看见的，已是慈祥的母亲背着孩子一步步在前行。
穿过山脚，站在南面向山上仰
望，此山又变成了一支硕大的神笔，蘸着彩云一笔笔书写着绚丽的人类文明。走远些，再远些。当然还是在村子里，从东南方向山头张望，那分明是一只骆驼拉着大车，正奔向它远大的目
标。出村向大有镇走，驻足再
看时，可见两只黑猩猩依偎在一起。这不是仔仔正在母亲的身旁调皮耍萌吗。指拇山呢？朋友别急。您走在磨子堡的路上，站在村民吴忠强家地坝抬
头观看，一个大大的拇指，坚挺地竖立向天，没有任何杂色，一座山就一个大拇指。它点赞着世间的一切美好；点赞着村民的淳朴善良。
若您认为指拇村的风景只在指拇山，那就错了。指拇山旁还有一景。两个小石人像一对
双胞胎，正在母亲的带领下登山。母亲是在磨练他们的意志，还是在锻炼他们的体能？这就由您自己去想象了。如站在村
民程方良家门前朝太阳初升的
地方眺望。指拇山旁的唐家山同样多变。您站在六组的大田湾看它，像是一只海龟刚爬上海
滩。这也难怪。四川盆地原为
海洋，因地壳运动才变成了陆地。你站在村委会旁探觑此山，
它又变成一位围白头巾的老者，
劳作的间隙正靠山休息，这完全
是此地老人独有的特点再现。到了这里，登山是必须的运
动。从山脚到山顶虽只有三百
多米，但十分陡峭险峻。体力好的人也得歇上几肩才能登上顶
峰。从东坡上山，半山处一垭
口，时时凉风飕飕。不管多热的身躯，在这儿站上一分钟就会感
到冷意袭身。再往上走，左右两侧已是遍地野花。粉红的、大红
的、紫色的凤仙花；淡黄的、深黄
的长瓣金莲花；金黄的、红瓣黄
心的万寿菊都在向您示好，您就像醉在了花的世界。除了花之
外，彩蝶也会围绕在你身边。白的、黄的、红的、紫的、黑底白花的、两只翅膀一黑一红的。弄
蝶、凤蝶、环蝶、啄蝶在你面前蹁跹起舞。哪里去找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您放上一曲《化蝶》。此时的情、景在音乐中融为一体。您会深深领悟“梁祝”
为何用化蝶来作为结尾。其实，这里本就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金佛山的边缘。金佛山是动植
物基因库，共有各类蝴蝶 11科118种。您当然会看到种类繁多的蝴蝶展翅了。爬过四分之三
的高度，此山就是笔直的了。好在修有栈道，您七拐八拐登上了山顶，正要感叹太累，但看着眼前您脚下踩着的众多山峰，好像自己已成了伸手可摘太阳的巨
人。一种王者的感觉，会从心头油然而生，快乐定会战胜疲劳。
南川有两座指拇山。一座
在德隆叫大指拇山，一座就在这里叫小指拇山。从体量上看，德隆的还小一些。人们怎么取的名不得而知。但有一个传说：清嘉庆年间，有一个姓冯的叫花子，乞讨路上走到一片苞谷地因
困旽难耐倒地就睡着了。睡梦中他听见有雀叫：“冯百万，冯百万，你的银子在指拇山。”冯叫花子醒来感觉很奇怪，于是他一路乞讨，一路寻找指拇山。来到大
指拇山下，睡梦中又听见雀叫：“冯百万，冯百万，你的银子不在大指拇山，在小指拇山。”冯叫花
子翻山越岭，找到小指拇山。在一富裕人家门口要水喝。这家人见他可怜，就收留他在家做工，给他碗饭吃。冯叫花子眼睛看事，什么都抢着做。后来还成
了这家人的女婿。他当家后的一天晚上又梦见雀叫：“冯百万，冯百万，你的银子在古生基（坟
墓）。”第二天，冯百万就叫上长
工沿着梦境寻找，果然在一古生基里找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他
叫长工背了三次才背完。看着小山似的银锭，冯百万大笑道：
“雀梦成真，我是真正的冯百万了。”又问长工：“这么多银子，我
哪阵才用得完啰？”长工道：“三
遭人命，两遭祸。”冯百万一听，
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一耳光打过去，长工当场倒地身亡。据说冯百万是蛇精变的，洗澡时不
让任何人看。长工好奇，有一次
捅破窗纸看见了冯百万的真
身。冯百万当时也看见一只眼，猜是长工，因而打的时候用力很
猛。多年后，冯百万花完了捡来的银子及家当。临终前他长叹一声：“看来我命中只有八角米，
走遍天下不满升哪。”冯百万将
他的墓就修在大元子他自己的
屋基下面，并点上万年灯。相
传，现在灯都还亮着，但没有人
能找到入口。这就是大小指拇山的来历。故事也告诉人们，只
有辛勤的劳动才能获得永恒的财富。
山石之美仅可养眼，民有美
德才能入心。油茶是指拇山区每户必备的饮品。也是他们每天必喝的干劲汤。一碗咸咸的，油油的，香气扑鼻又略带涩味的油茶既普通又珍贵。您走在村里的任何角落，只要家中有人，
您打个招呼，他们都会问：“同志，你去哪里呀？来，歇一会儿，喝碗油茶再走。”有的还会端上
一盘脆脆的花生。话说得投机，还可能给您茶汤里加上一个荷
包蛋。孝敬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
德，在这里能得到深刻的诠释。全村敬老爱幼的事例太多，这里仅举二三。指拇村以程、唐两姓居多。家庭条件较好的程光菊于上世纪九十年代
嫁到条件较差的唐远刚家。她没有怨言，立即承担了敬老扶幼的职责。程光菊刚到唐家不久，唐家弟弟的婚姻就摆在了全家人的面前。唐家父母有病不能打理家务，程光菊主动操
办起弟弟的婚事。在保证老人小孩不挨饿的情况下，勒紧裤带买衣服、做被子、打家具、筹礼钱，圆满地完成了弟弟的婚姻。她说的话很朴素：“长嫂当母嘛。”2012年，她的婆婆妈生病，程光菊在别处去借了两千元送到医院检查。结果是气管长瘤。回到家。程光菊不管是
鸽子、野生毛梨，这些都弄来她吃。婆婆妈想吃白糕、抄手、豇豆炒肉什么的，她也到大有街上去买。有时还将叶子烟裹好递在老人家的手上。早起，把
饭做好了才叫她起来。老人家瞌睡没睡好，有时还冒火。洗脸水洗脚水都是打好了才叫老
人。冷了热了婆婆妈还要埋
怨。特别是最后一个月，老人家卧床不起，程光菊每天要给
她洗三次身，药喂到嘴边，端屎端尿。晚十二点才能上床休
息，两小时又要起床看一次，她说累得脚都抽筋了。虽已过去
了三年，她说时眼里还有些湿
润。她又说了一句简单的话：
“管他的哟，他的母就是我的母。”
外来的媳妇在这里同样对
公婆孝敬有加。周云，安徽安庆
人。大学毕业后在南川区福寿
镇认识了同为志愿者的指拇村大学生康小波。2017年结婚。康小波自己讲，周云记康家父母的生日比他还记得清。每次都是提前几天订好生日蛋糕，准备
些好吃的。一次康家老父发烧，
康小波开车拉到镇医院去看，周
云在车上用冷水反复为康父敷
前额，直至镇医院。康父腰疼了
几天，周云再三劝康父到医院检查，结果是结石。经治疗现已痊
愈。两老人生病，她都会根据剂量将药配好，递到他们手上，并送上温水。周云生孩子后就主
要在家。每次做好饭菜，不论多久，都要等老人到了才吃。
大学生康静家住香树堡，她家一亲戚住川洞。这天正好办酒。她爷爷说十几年没去过川
洞了，一定要去看看。但她的爷爷有病，需搀扶才能行走，爷爷又不愿坐车。于是康静就扶着
她公穿森林，走小道，爬坡上坎慢慢行走。有的杂草太多，还要先用手扯刀砍。一个多小时，他
们才到达目的地。事虽只一件，我们已看见敬老的美德在这里得到传承。
神笔峰下多娇子，金榜题名成凤凰。前面说过指拇山又像一支神笔。一个指拇村就出了
大学生118人。名牌大学的也不少。康静就是当年南川考试的前十名。从北师大公共管理专业毕业后，现已考上了行政管理的硕士研究生。家住指拇山脚下的张小林，现已是中山大学
基础医学研究专业的硕博连读生。与张小林一家百米之遥的姜兴敏就读于华中农大。前述程光菊的两个女儿，也一个在乌鲁木齐，一个在甘肃读大学。山里的孩子读书总比城里
的苦些，据康静讲，她读初中时只能去镇上，每十天放四天假，上学回家都靠徒步。从家里到
学校有十公里地。每次都要走三个多小时山路。其他孩子也是差不多的。在这种艰苦的环境下，还成就了这么多优秀学子，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相信神笔
峰下出才俊呢。指拇村地形地貌、山水气
候、植物植被具有多样性。指拇
山最高海拔高度 1333米。借用指拇村第一书记陈欣的诗：“金
佛山东坡，大地立奇峰。妙笔写天险，点赞大神州。”这是对指拇
山很好的描写。指拇村的最高
温度室内不超过27℃，是避暑纳凉的好地方。从南川城区开车四十多分钟即可到达。清晨，您
乘着凉风吮吸着浓浓的负氧离
子，观赏从板斗山巅喷薄而出的
太阳。黄昏，一层层云雾绕在脚下，您感觉是在梦幻仙境之中。白天，各种各样的美景摆着
POSE任你拍照。累了，走进农家，一定会喝到一碗香喷喷的干
劲汤。如此的美景和淳朴的民
风，您就不想去感知一下？指拇山的高度谐音恰是要升、升、升，您就不想去找找升的快乐？或许您去了会比我的感受更多和
真正理解登上险峰那种胜利者
的幸福。
待识闺中美山村待识闺中美山村陈培全
风景绮丽的大有镇指拇山。 任前蔚 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