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18日 星期二美编/曾晓华 校对/陈梦丹 广告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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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冲壳子冲壳子

2017年7月18日 星期二责任编辑/魏东 编辑/何洪金 美编/王革 校对/陈梦丹嘉定坊·市井10

才三个月的时间，就亏了 5 万块钱，生意是做不下去了。要做下去，只有贷款。可是贷款不容易呀，怎么办呢？

这回，妻子也发脾气了，还闹着要跟我离婚。当初他就劝我别经商，说我不是经商的料，人太老实，办不了事。

这晚，妻子又和我闹了起来。我于是冲出了门，想去找个朋友喝酒解愁。路上，遇到了熟人老钱。老钱年过五旬，是个集邮爱好者，家中有不少珍品，据说他卖邮票赚了好几十万。我也曾到他家中去过几次，看过不少珍贵的邮票。老钱见我怒气冲冲，便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如实相告，他听了说：“你也别气，有事好好说嘛，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沟通。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女人计较？走，我陪你去劝劝她！”老钱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往回走。

回到家里，妻子却不见了。我对老钱说：“你看看，这女人也跑出去了，她不想跟我过了，我还不想跟她过呢！”然后我为他倒了一杯茶，让他坐坐。接着两人聊了起来。老钱说：“有事好商量，夫妻之间，应该相互理解……”我说：“现在，因为钱的事我跟她闹僵了，她是什么都听不进去……”老钱说：“我能理解。我年轻的时候，也经过商。有一次，我也因为亏了本，我老婆也闹着要跟我离婚，后来，有一个好心的人看中我家里的一幅画，以高价买走。我有了钱，才重振旗鼓，东山再起。后来，我才知道那幅画并不是值钱的画，那个好心人是为了帮助我才这么做的……”我说：“可惜如今这样的好人没有了，再说，我家里也没有画……”

老钱突然走到墙角，指着那个栽花的青瓷盆对我说：“这盆你从哪里弄来的？”我说：“从乡下老家拿来的！”老钱说：“唉呀，这可是个宝呀，你怎么拿它来栽花呀？”我一惊：“是个宝，不就是一个瓷盆吗？”老钱说：“你可有眼无珠呀，你把它卖给我吧！我们是熟人，我也不多说，给你5万块钱，卖给我了吧！”老钱这话可把我给怔住了，这瓷盆还真是个宝呀！老钱是我熟人，想来他不会骗我，给这个价就卖了吧，有了5万块钱，我就可以重振旗鼓，也许还可以挽回妻子了。于是我说：“好吧，5 万就 5 万！”老钱很高兴，说：“现

在我就把它带走。你急需用钱，明天我就拿钱给你！”我高兴地答应了。

当晚，妻子没有回家。我想她是去哪个朋友家了，也就没打电话找她，心想等我有钱了，再给她一个惊喜。

第二天，老钱就给我送来了 5 万块钱。

拿到钱后，我正准备打电话找妻子，她却突然回来了。她一回家就对我说：“你这人真没良心，昨晚我没回来你也不打电话问问。看来，我们只有离婚了……”我说：“你听我说，我有5 万块钱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干下去，我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妻子说：

“你有5万块钱？我不信！”我于是就把钱拿出来，妻子惊讶了，问我：“这么多钱你从哪里弄来的？”我如实相告，妻子听了很高兴，也不生气了，还鼓励我好好干下去，说她并不是真的想和我离婚，只是想给我一点打击而已，还说她这些天忙着向朋友们借钱。我听后，一下子就变得无比轻松了。

经过两年的努力，我们就赚了18万块钱。我决定买一辆小车了，那样来来去去就更方便了。这次，妻子没有反对。

我来到了省城，住到了一个朋友家。晚上，和朋友说起我的故事。朋友感慨不已，尔后，他说：“你那个青瓷盆一定不止值5万块钱，那个老钱肯定骗了你！这些年，我也在研究古董。你赶快打电话问问老钱，看他把青瓷盆卖了没有，没有卖掉就去买回来！”我听了朋友的话，赶紧打电话问老

钱。老钱见我问他青瓷盆，很是惊讶，最后，他说盆还放在家里。我和朋友都很兴奋。

第二天，我和朋友一早就赶了回去。我径直来到了老钱家。老钱见我一早就来，便问我：“你找我有事吗？”我说：“钱老师，请把那个青瓷盆拿出来，我要赎回来，那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不能让他落在外人手里……”老钱说：“那真是你们祖上传下来的吗？”其实我是骗他的，目的是想买回来，我说：“真是我们祖传的，我现在有钱了，我要赎回来！”老钱说：“你真要赎回去？”我点了点头。老钱便把那个青瓷盆端了出来，里面还栽着花呢。我觉得很奇怪，他竟然将这么宝贵的瓷盆用来栽花？但我没有多说什么，立即给了他5万块钱，抱着青瓷盆走了。

朋友在楼下见我抱着盆下来了，立即冲上来看。朋友仔仔细细地看了青瓷盆后，泄了气，无精打采地说：

“唉，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瓷盆，只值几十块钱！”我惊讶了：“不可能吧！你再认真看看！”朋友说：“不用看了，不会错的，花几十块钱满大街都能买到！可是他为什么用5万块钱买它呢？”朋友这一问，可把我给问住了。突然之间，我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老钱是为了帮助我呀。不过，转念一想，这么好的朋友，我怎么能让他吃哑巴亏呢？于是，我说：“瓷盆也许不值钱，但它包含的意义可不止5万元呀。”说完，我抱着青瓷盆回家了。

青瓷盆李代金/文 羽天/图

舞台上，小丑踏着滑稽的步伐，卖力地表演。彩色的大卷发，圆圆的红鼻子，脸上厚厚的油彩，混搭的奇装异服，他一出场，就粘住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孩子们，都从看台上站起来，冲着他喊：小丑，小丑！

他走近孩子们，让他们摸摸他的红鼻子。有个小女孩摸了他的红鼻子后，踮起脚来，亲了他脸一下。他冲着小女孩，学着大猩猩高兴的样子，两手捶胸。

尽管，他的背有些佝偻了，动作有些迟缓，如果将脸上的油彩擦去，还能看到额上的皱纹沟壑丛生。但观众都不介意。他们眼里的小丑，是个傻傻的但快乐的小丑。

小丑 不 小 了 ，今 天 是 他 退 休 的日子。

在舞台上，他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小丑了。团长曾几次动员他，让他换一个轻松的工作。譬如说，去乐队拉个二胡，那也是他擅长的。但他坚决不去。

他热爱这份工作，从没想到干别的。每次换上小丑服时，他就抛下一切不开心，立马就快乐起来。

那一刻，他忘记了家中智障的儿子，忘记了长年打针吃药的妻子；那一刻，他只属于舞台，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丑。

但今天，他的心却有些乱。他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剧团的团友们，有的在后台，偷偷掀开幕布一角，有的站在台下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都在静静地望着他。秃了头的团长，也站在角落里，尽管那里灯光很暗，但他依然能辨认得出，因为团长的光头像灯泡一样。

这是他最后一场演出。这些年来，他和团友们一起走乡串

村，一起栉风沐雨，在同一个铁锅里搅勺子，在同一个舞台上摸爬滚打，早已把他们看成自己的亲人。他们用各种方式帮助自己智障的孩子，通过各种渠道解决他家里的困难。他家若遇到啥事，团友们都自发来帮忙，从不容他拒绝。

一场戏总有结束的时候。当最后一个观众离开剧场时，他依

然化着小丑的装，默默地坐在第一排的观众席上。他想享受这最后的一刻。

这时，剧团里的人都纷纷走上了舞台。舞美师、音响师、灯光师、道具师……还有光头团长，他们每个人都戴上了圆圆的红鼻子，脸上抹了油彩，站成一排，冲他笑。

他惊讶地站起来，问，你们，这是……

团长说，今天我们都是小丑，你是唯一的观众。

台上的小丑们，都拿出自己逗乐的功夫，夸张地表演着。就连平日里一直说自己没有表演细胞的团长，这次也学一个偷摘桃子却被蜂蜇了屁股的猴子，在舞台上疼得蹦来跳去。

他坐在空荡荡的观众席上，笑着，却流了一脸的泪。

小丑曹春雷

刘丽和墩子同在广东一家鞋厂打工，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处上了对象。五一放假，墩子带着刘丽回了四川老家，刘丽要见见未来的公婆，看看墩子的家。

墩子家虽说在乡下，但条件还行，新修的二层楼房，敞亮通透，屋里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刘丽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墩子妈做了一大桌好菜欢迎刘丽这个南方准媳妇，四人刚端起碗来，一个大婶突然闯了进来：“她嫂子，干部来了。”墩子妈闻言，慌慌张张撂下碗，嘴里嘟囔着：“干部可能是送羊来了，我们走吧。”话音未落，墩子爸妈一溜烟跑了。

刘丽糊涂了，问墩子：“两位老人不住在这里吗？”墩子说：“这是爸妈给

咱俩盖的新房，他们住在村西头老房子里。”在刘丽的再三恳求下，墩子不情愿地带着刘丽去了老宅。刘丽惊呆了，墩子家的老宅破门旧户，院子的土坯围墙摇摇欲坠，两间阴暗的小瓦房，屋里黑漆漆的，只有一张凌乱的床。

刘丽气愤极了，她质问墩子：“你怎么能这样？怎么不让老人住新房子，这破地方怎么住人？”墩子妈却得意地说：“我们和墩子分家了，新房子是墩子的，我们现在是贫困户。”她边说边指着后院：“看，县里的干部给咱家盖羊圈呢，还送来了两只羊。”

公公也跟着算账：“回头卖一只，留一只等你们过年回来吃。”墩子妈向老伴挤挤眼：“小声点，别让干部听见，这羊可是让咱家卖羊奶脱贫的。”

刘丽疑惑了，墩子妈便拉着她的手，解释说：“不要紧，明年就说羊死了，干部还会送的。咱家脱不了贫，干部比咱急。”

刘丽轻声求墩子：“你家不当贫困户行吗？你爸妈住在这里，你不怕被村里人笑话呀？”墩子笑了：“谁笑话谁呢，现在村里人都争着当贫困户，贫困户多光荣呀。”

“是啊是啊”，墩子妈接着说：“该穷就要穷，该懒就要懒，这不，干部逢年过节就给送米送面，事事都有干部给撑着。”

刘丽走了，她给墩子留下一个纸条：墩子，我是不会嫁给贫困户做老婆的，我怕被娘家人耻笑，我喜欢有担当、自强自立的男人，而不是装穷炫贫，把老人推给国家的窝囊废。

炫贫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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