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通大学公共课

《当代西方人文艺术思潮》

第七单元

结构主义http://jishi.cntv.cn/C37171/classpage/video/20120507/101496.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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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一 结构主义产生的思想基础• 二 结构主义的代表人物索绪尔和克劳

特 · 列维 - 施特劳斯• 三 列维 - 施特劳斯的基本概念• 四 结构主义的思想影响• 五 从结构主义到解构主义

结构主义的重要意义• 结构主义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社会思潮和思想派

别，它不只是向人们提供了观察社会和人类文化现象的基本观点，而且也为人文社会科学提供了进行科学研究的新方法。结构主义的产生、扩散和发展，始终是在人文社会科学多学科的广泛范围内，而在它的理论和方法中，又涵盖着语言学、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历史学、心理学、哲学、文学和精神分析学等跨学科的特征。因此，把握它的基本精神，必须越出哲学的狭隘范围，同时了解与之相关的各种有关学科的知识。

• 结构主义的最大理论贡献，就在于以新论述模式，强调人类思想和文化创造的稳定的基本结构，取代原来西方传统的主客体二元对立模式及其主体中心主义原则，特别是严厉批判自笛卡儿以来所奠定的理性主义的“主体意识中心论”，从而也彻底地动摇了贯穿于整个西方思想和文化的“人”的观念的“标准化”及其“正当性”基础。

结构主义的形成及发展• 结 构 主 义 首 先 孕 育 在 杜 尔 凯 姆 (Emile

Durkheim, 1858-1917) 社会学和人类学中，初步 形 成 于 20 世 纪 初 的 索 绪 尔 (Ferdinand de Saussure, 1857-1913) 的结构主义语言学，又经20 世纪上半叶语言学的莫斯科学派、布拉格学派及巴黎学派的继承和发展，从 20 世纪 40年代起，由法国著名人类学家列维 · 施特劳斯(Claude Lévi-Strauss, 1908-2009) 全面发展和系统化，终于建构成为震撼 20 世纪下半叶法国及整个西方思想文化界的重要思潮和理论派别。

列维 · 施特劳斯的结构主义五大理论来源

• 1 从孔德 (Auguste Comte, 1789-1857) 、埃米尔· 杜尔凯姆、列维 · 布吕尔 (Lucien Levy-Bruhl, 1857-1939) 到毛斯 (Marcel Mauss, 1872-1950)的法国社会学和社会人类学传统； 2 从圣西门到让 · 若雷斯 (Jean Jaurés, 1859-1914) 的法国人道主义社会主义思想； 3弗洛依德 (Sigmund Freud, 1856-1939) 的精神分析学； 4 索绪尔、杰科普生和杜别兹科依 (Nikolai Sergueievitch Troubetskoi, 1890-1938) 结构语言学理论； 5数学、地质学及其他自然科学中关于模式、矩阵、整体及结构的观念。

•列维·施特劳斯自己很诙谐地说：社会主义、精神分析学和地质学是他的结构主义思想的“三大情妇”。

列维 - 施特劳斯基本著作• 《亲属的基本结构》 (Les structures élémentaires de la parenté.

1949) 、《忧郁的热带》 (Tristes tropiques. 1955) 、《结构人类学》第一卷 (Anthropologie structurale I. 1958) 、《当代图腾制》(Le totémisme aujourd’hui. 1962) 、 《 原 始 思 维 》 (La pensée sauvage. 1962) 、 《 神 话 学 》 第 一 卷 《 生 的 与 熟 的 》(Mythologique I: le cru et le cuit. 1964) 、《神话学》第二卷《从蜂蜜到烟灰》 (Mythologique II: du miel aux cendres. 1967 ) 、《神话学》第三卷《餐桌礼仪的起源》 (Mythologique III: l’origine des manières de table. 1968) 、 《 神话学 》 第 四卷《裸人 》(Mythologique IV: l’homme nu. 1971) 、《结构人类学》第二卷(Anthropologie structurale II. 1973) 、《假面具的途径》 (La voie des masques. 1975) 、《遥远的眺望》 (Le regard eloigné. 1983) 、《演讲集》 (Paroles données. 1984) 、《嫉妒的女制陶人》 (La potière jalouse. 1985) 、《象征及其副本》 (Des symboles et leurs doubles. 1989) 、《猞猁的故事》 (Historie de lynx. 1991) 、《看，听，读》 (Regarder, écouter, lire, 1993) 等。

文化结构研究的起点：原始神话• 列维 · 施特劳斯说：“神话就是人和动物尚未区分开来 的 时 代 的 历 史故事 (une histoire du temps où les homes et les animaux n’étaient pas encore distincts)” 。神话之所以隐含着深刻的意义，是因为它就是人类整个文化的原型。作为最初的人类文化产品和人类文化的雏型，神话隐含着整个人类文化创造过程的奥秘，就像人的胚胎隐含着整个成熟的人的全部结构的原型一样。

神话思维的特征

• 神话的文化创造的特征，就在于处处铭刻着自然和人类思想创造的双重交错的印记。神话的全部奥秘，就在于它记录和重现了当时正在从自然向文化过渡时期的人类历史过程本身，同时它也凝缩了人类祖先的原始思维创造机制。

• 原始神话向我们传达的重要信息，就是试图告诉我们：人类社会和文化，是以“性”和“食”两大主轴（基本内容），以二元对立的基本模式（基本形式），并在人类语言和人类思想的“同步共 时 发 展 ” (développement synchronique) 过程中，被建构起来的（《嫉妒的女制陶人 》）。

• 列维 · 施特劳斯说：“女人和食物的交换(des échanges des femmes et des nourritures) 是社会群体相互结合、并使这种结合显现出来的基本保障” (Lévi-Strauss, La pensée sauvage. Paris. 1962: 144) 。正是在性和食物的交换活动中，同时地包含了自然和文化两大成份，是人类最早的祖先从自然分离出来、并向文化过渡中所创造的最初文化形态。当时，在从自然向文化过渡时，人类祖先所面临的首要问题，就是与人种本身的生存、繁殖以及吃饱肚子密切相关的性欲和食欲问题。

结构（ 1）• 结构是人类身体与心灵相互穿插运作以及

思想创造活动的一种稳定的模式，它起源于自然本身，又经由人类对自然的持续模仿加工以及创造性文化生产过程，经过几万甚至几百万年的重复加工，它逐渐地变成为人自身的生存、思想和继续不间断地进行文化再生产的基本模式，形成为以语言结构、食物烹调结构、亲属结构和神话结构为基础的文化创造的象征性体系。

结构的二元对立及其中介• 原始人在他们的神话创造中，基本上是以二元对

立的方式，再现自然界的原始运作模式，其中，最具有重要意义的，是自然界的任何二元对立，都必定诉诸于二元之间的第三个因素，即所谓“中间环节” (intermédiaire) ，作为二元对立能够最终在更高程度上统一起来的“中介” (médiation) 。

• 所以，任何文化产品以及创造它们的任何文化创造活动的基本结构的特征，就是以二元对立以及介于它们二者的“中介”所构成三角关系网。二元对立如果没有适当的中介，就无法和谐地构成一个稳定的文化产品和文化形式。在这里，“中介”扮演了非常重要的关键角色。

二元对立及其中介的多样性• 任何二元对立以及介于二者的中介，并不构成一

种死板的关系形式，而是具有创造生命力的灵活结构，随时随地可以具体地变换成为各种多样实际运作模式；而构成这些模式的各个复杂因素，可以是自然的，也可以是文化的，它们之间的紧密程度也具有伸缩性。自然和文化的成份及其呈现的程度，将体现出文化产品本身所呈现的脱离自然界的“距离”（程度）。各种人类文化及其各种产品，就是这样，依靠二元对立以及连接它们的中介的多种灵活差异和区别，产生出不计其数形形色色的变种和变形，不但使人类的文化呈现出多种多样的丰富产品，而且也使文化的演变越来越复杂。

结构（ 2）• 结构是一个“永远处于不平衡的二元关系的基本概念

(la notion fondamentale d’un dualisme en pérpértuel déséquilibre)”(Lévi-Strauss, Histoire de lynx. Paris. 1991: 311) 。

• 结构具有以下四个特点：第一，结构显示出一个系统的特征。它是由一系列因素所构成的，而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发生转变，除非其它的所有因素整个地也发生变化。第二，任何一个既定的结构模式，都有可能导致向任何一群相类似的模式的系统转变。第三，结构的上述特征，使我们有可能预测，一旦其中的一个或多个因素发生变化，整个系列将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第四，结构模式的建构，有助于使一切被观察的事实，变成为可理解的对象 (Levi-Strauss, Structural Anthropology I. New York. 1977[1958]: 279-280) 。

亲属的原子结构• 亲属结构包括丈夫、妻子及能够为男人提供不

同血统的女人的社会群体的代表。具体地说，列 维 · 施 特 劳 斯 所总结 的 “亲属原子结构” (the atom of kinship)包括： (1)夫妻关系； (2)兄弟姊妹关系； (3)父子关系； (4)母舅和外甥的关系。这是一个四方形系统的关系网络 (the quadrangular system of relationships)。亲属关系的全部系统，以及在整个系统统中所呈现的多种多样的亲属关系表现形式，都是由这个最简单、最基本的亲属原子结构演变和演 化 而 来 的 (Lévi-Strauss, Structural Anthropology I. New York. 1977[1958]: 84-87)

• 夫妻 兄弟姐妹

• • • • • • • 父子 舅甥

•

• 亲属基本结构中，第一，由三种类型内在关系相互交错地运作：（甲）血缘关系 (a relation of consanguinity) ；（乙）亲缘关系 (a relation of affinity)； （ 丙 ） 继 嗣 关 系 (a relation of filiation) 。 第二，乱伦禁忌 (taboo of incest) 扮演调节功能。第三，亲属称谓的 语 言 系 统 (linguistic appellation system of kinship relationship) 稳 定亲属关系的持续运作。

结构主义的影响• 结构主义扭转了整个西方思想文化研究的方

向，使之从传统的人本主体中心论转向思想文化创造的客观运作模式的研究，从而颠覆了长期占统治地位的 “ 主 体 哲 学 ” (la philosophie du sujet) 和 “ 意 识 哲 学 ” (The Philosohpy of Consciousness) 的基本原则，扩大和深化了“语言学的转折”的理论效果，开辟和不断加强一系列与“后现代”相关的解构主义、后结构主义、女性主义及新符号论的发展道路，使西方思想的创造模式及其动力原则，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 首先在哲学界，几乎与结构主义同时或稍后，产生了德里达 (Jacques Derrida, 1930-2004) 的 解 构 主 义 (Déconstructionisme) 、福柯 (Michel Foucault, 1926-1984) 的“知识考古学” (Archéologie du savoir) 及“权力和道德系谱学” (Généalogie du pouvoir et de la morale) 、布尔迪厄 (Pierre Bourdieu, 1930-2002) 的 建 构 主 义 的 结 构 主 义(structuralisme constuctiviste) 社会哲学、阿尔图塞 (Louis Althusser, 1918-1990) 的结构主 义 的马克 思 主 义 以 及利欧塔 (Jean-François Lyotard, 1924-1998) 的后现代主义等等。

• 其次，在文化批评领域，产生了哥德曼(Lucien Goldmann, 1913-1970) 的 结 构 主义文学评论、罗兰 · 巴特 (Roland Barthes, 1915-1980) 的结构主义符号论、多托洛夫(Tzvetan Todorov, 1939- ) 和埃建 · 苏瑞奥 (Etienne Souriau, 1892-1979) 的结构主义 文 学 评 论 方 法 以 及 “ 新 评论” (Nouvelle Critique; Néo-Crituque) 、 “新小说” (Nouveau Roman) 、“新戏剧” (Nouveau Théâtre) 、“新浪潮” (la nouvelle vague) 以及其它各种艺术创作流派。

• 著名作家、戏剧家、诗人、电影导演和评论家阿达莫夫 (Arthur Adamov, 1908-1970)、弗朗西 斯 · 彭日 (Francis Ponge, 1899-1988) 、皮埃 尔 · 科洛索夫斯 基 (Pierre Klossowski, 1905- ) 、尤内 斯库 (Eugène Ionesco, 1912-1994) 、 贝 克 特 (Samuel Beckett, 1906-1989) 、罗伯特 · 格利耶 (Alain Robert-Grillet, 1922-) 以及让 ·吕克 ·哥达 (Jean-Luc Godard, 1930- ) 等，都先后把结构主义运用到他们的文学艺术创作中，取得了世界性的重大成果。

• 第四，在社会科学方面，形成了拉康 (Jacques Lacan, 1901-1981) 的结构主义精神分析学、皮亚杰 (Jean Piaget, 1896-1980) 的结构主义心理学、哥德里耶 (Maurice Godelier, 1934- ) 的结构 主 义 人 类 学 、 格雷马斯 (Algridas Julien Greimas, 1917-1992) 的符号论语言学、克里斯迪瓦 (Julia Kristeva, 1941- ) 的女性主义符号论、埃德加 · 莫林 (Edgar Morin, 1921- ) 的研究方法论、勒耐 ·杰拉特 (René Girard, 1923- ) 的文 学 人 类 学 以 及米谢 · 歇尔 (Michel Serres, 1930- ) 的 文 化诠释学 以 及季登斯 (Anthony Giddens, 1938- ) 的 行 动 结 构 化 理 论 (The Structuration Theory of Human Action)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