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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水 1511 11 2014. 02.25 上海这个城市在最短的时间内创造了它的繁华,它在太平洋的岸边拼合 了各种文化,混杂了不同的语言、服饰、建筑、时尚和价值。它是一个横空出 世的奇迹,是中国近代文明进程的一个样本。 但在我看来,真正的上海生活从来不只是南京路、陆家嘴、淮海路,而 是一条条湿漉漉的弄堂。上海弄堂的感动来自于最日常的情景,这感动不是 风云激荡的,而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但就是这样的碎碎细细,构成了上海 人的精神品格,构筑了上海的城市历史。 弄堂孕育文化传奇,也描画生活的美好。提及如此的上海,我们总不能忘 却一个名字——张爱玲。她的家族,从李鸿章在上海兴洋务运动始,四代人 在上海繁衍,几乎与上海开埠同历史,同命运。而张爱玲的书写,一是家族故 事,二是上海故事。上海是她文字的原乡。在美国四十年,她不断书写的,还是 上海。有人评价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如果哪一天都柏林不在了,人们可以 凭着乔伊斯的文字重新拼贴出都柏林。张爱玲是中国的乔伊斯。 或许张爱玲是上海滩最盛大的绚烂传奇,但多姿多彩的上海滩却无法 成就她的唯一,甚至可以说,老上海活色生香的不朽历史有一大半都是由一 位位沪上名媛以及相伴其终身的婀娜旗袍拼凑出来的。 宋美龄,几十年如一日,每天早餐,一根西芹,盐水里蘸蘸。100岁,出来 见人,定规要口红柳眉旗袍高跟鞋。一次手一抖,唇膏越过了唇线。过了就过 了,不愿意别人帮助。那一年,她在美国国会演讲,呼吁美国民众支持中国的 抗日。一袭旗袍,一件洋装,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倾倒美国民众。她和她的 姐妹们,在社交场合,总是旗袍,唯一的配件,是襟前的中国空军徽章。 白先勇童年在上海度过。他笔下的女子,大多来自上海。比如《永远的 尹雪艳》,上海百乐门的当红舞女。“尹雪艳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 个夏天,她都混身银白,净扮得了不得。不错,尹雪艳是有一身雪白的肌 肤,细挑的身材,容长的脸蛋儿配着一副俏丽甜净的眉眼子,但是这些都不 是尹雪艳出奇的地方。见过尹雪艳的人都这么说,也不知是何道理,无论尹 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 母亲的照相册里,四十年代,在上海南市区的一家照相馆拍摄的全家 福——两位舅舅长衫西裤皮鞋。舅妈是农村的富裕人家,还不习惯上海的 穿戴,只一件阴丹士林布的旗袍。中间的外婆,旗人,骨骼是慈禧太后的那 种,太分明的线条。母亲在后排左边,挺拔的瘦。细眉细眼,薄薄的唇,一 件丝质碎花旗袍,头发不是那种惯常见的大波浪,是麦穗头,一根根的发 丝,独立的弯曲,很轻微的婉曲,汇成一帘瀑布,倒挂下来,披在肩上。 传奇的上海名媛们定格出上海最典型的人物符号,但上海的气质不仅 仅是柔美阴丽的。上海,是一座阴阳和谐的城市,更是一个包容的、自信的、 开风气之先的现代性城市,它为女性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唯其如此,中国第一 代白领女性才能诞生在这个城市;唯其如此,这个城市里的女人才能灼灼其 华、活色生香,才能成为世界上对自身地位满意度最高的群体。 在我心里,上海符号并非一些实体的事物,更多是一种虚拟表征,比如 “上海气味”。上海的气味是一种混合型的甜香,是夏天西瓜+花露水的甜,是 春天草头圈子里的老抽+白砂糖的甜,是咸肉与鲜肉混合着春笋尖尖的香,是 江南特有的黄梅雨季里湿漉漉的汗衫与背上皮肤摩擦出来的气味。 再比如,“上海节奏”。余秋雨曾经写电车里买票,乘客递上一角五分,只 说“两张”,售票员立即撕下两张七分票,像是比赛着敏捷和简洁。一切不能 很快跟上这个节奏的人,都将立刻被辨认出来,不是上海人。当然这是从前 了,如今我理解中的上海节奏是这座城市在高速运转中形成的自身律动,你 会发现清晨白领美眉进入写字楼的脚步节奏和夜里她们上床前在脸上的拍 打节奏,跟她们下班后在健身房进行有氧运动的下蹲节奏近乎一致。 再比如,“上海的运动法则”,上海城市的整个生活空间已不再是一种平 面的铺陈,而是一种纵向的堆高,轨道交通蜘蛛网式的紧罗密布压缩了城市 的平面距离,钻进人民广场的地下,等上来时已到徐家汇。徐家汇、甚至南翔 古镇都仿佛是人民广场的二楼和三楼,地铁如同一台神奇的剪辑机,剪辑着 一座新上海、新生活。 ”上海“两个字如今已不再单纯是一个地域名称,城市名称,而是一种 生活的方式。任何在这片土地上,以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生活着的人群,都是 这座城市今朝的子民。 我上小学后的记忆总与那条苏州河有关。那时候家住杨浦区,每次和爸 爸从虹口区奶奶家去接乍浦路路桥旁的妈妈下班总要经过外白渡桥。 我妈是教育局下小校科的老师,那机构负责管理全上海的小学,他们办 公室就挨着乍浦路桥。后来小校科办三产,就办了一家餐厅,叫河滨饭店。我 上学前就跟着我妈待在那儿,每天一个人到乍浦路桥上上下下,走不知道多 少遍……后来餐厅不做了,很多东西被拿回家,到现在我吃小笼包时蘸醋的 小碗碗底还刻着“河滨”两个字。 苏州河的汽笛声和泛臭的泥腥气味弥漫整个童年,后来苏州河被治理 了,那股腥臭不见了,那座上海不见了。我一直觉得有时手边某一样东西忽然 再也找不到,就是落进不知名的时空隧道里去了,时空隧道的入口神秘漫布 在我们的空气四周,总有一天我们也要一脚踏空跌进去。我们小时候的那座 上海就落进在里面,像原振侠一样永远不死,永远漂浮着。在那里,一切都 是原样。那个上海是站在四川路桥上往东望,是乍浦路桥,是外白渡桥,是 茫茫的黄浦江,没有浦东,没有东方明珠,鼻子底下呵得出雾气的大气层中 冷冻着永远不会腐坏的淤泥腥臭。有时伤感就像女人永远接不准的生理周 期,莫名其妙地说来就来,排山倒海。 淳子 50后 作家 石库门 清水泡饭 张爱玲 心水 气味 节奏 苏州河 陈黛曦 80后 媒体人 上海的运动法则 灼灼其华的上海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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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心水的上海符号

春风不改,逐水东流什么是上海的经典符号?关于上海最深的记忆是什么?是永远的“天涯歌女”周璇,还是回味无穷的

城隍庙五香豆……或许每个年代的上海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不同的答案。文 l 青牧 唐骋华 李鑫雨 图 l 席子 上海冷空气

如果说每座城市都是一副面孔,那么其中凝练而出的符号则是面孔上生动多变的表情。

都说上海风情万种,所以自然表情丰富。大浪淘沙,经典才更加值得纪念。经过两个多月的海选,上海市民最终将这些各具特色的城市表情定格为99

种上海符号,而这一过程,就像是集体书写下一次“民间城市史”的“集体创作”,浩浩荡荡却又包含温情。或许弄堂里的家长里短已经被公寓的相敬如宾所

代替,或许,凤凰自行车的速度已经追不上一个姑娘,馄饨油条也抵不上一杯咖啡香,但总有些迷人的味道未曾改变,总有些经典符号不曾消逝。

每个时代都有它的符号,每段岁月都有它的记忆。在60后眼中,豆浆油条就是上海生活。清晨,沾着弄堂里的湿气,早早来到弄堂入口的摊头,一边排

着长长的队,一边读着手中的报纸,耐心等待着油条在油锅里优雅地翻滚;在70后眼里,挎着海鸥照相机穿着回力鞋就是上海摩登新人类;在80、90后眼

里,什么又是最值得纪念的上海符号呢?还没等你们回答,上海的零零后们已经给出了各式各样的答案:是世博会、是莫干山路、是泰晤士小镇……

荒蛮之中的似锦繁华,是文明的传奇。在这片土地上总会留下什么凝练成符号,总有些东西,春风不改;有些东西,逐水东流。

上海这个城市在最短的时间内创造了它的繁华,它在太平洋的岸边拼合

了各种文化,混杂了不同的语言、服饰、建筑、时尚和价值。它是一个横空出

世的奇迹,是中国近代文明进程的一个样本。

但在我看来,真正的上海生活从来不只是南京路、陆家嘴、淮海路,而

是一条条湿漉漉的弄堂。上海弄堂的感动来自于最日常的情景,这感动不是

风云激荡的,而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但就是这样的碎碎细细,构成了上海

人的精神品格,构筑了上海的城市历史。

弄堂孕育文化传奇,也描画生活的美好。提及如此的上海,我们总不能忘

却一个名字——张爱玲。她的家族,从李鸿章在上海兴洋务运动始,四代人

在上海繁衍,几乎与上海开埠同历史,同命运。而张爱玲的书写,一是家族故

事,二是上海故事。上海是她文字的原乡。在美国四十年,她不断书写的,还是

上海。有人评价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如果哪一天都柏林不在了,人们可以

凭着乔伊斯的文字重新拼贴出都柏林。张爱玲是中国的乔伊斯。

或许张爱玲是上海滩最盛大的绚烂传奇,但多姿多彩的上海滩却无法

成就她的唯一,甚至可以说,老上海活色生香的不朽历史有一大半都是由一

位位沪上名媛以及相伴其终身的婀娜旗袍拼凑出来的。

宋美龄,几十年如一日,每天早餐,一根西芹,盐水里蘸蘸。100岁,出来

见人,定规要口红柳眉旗袍高跟鞋。一次手一抖,唇膏越过了唇线。过了就过

了,不愿意别人帮助。那一年,她在美国国会演讲,呼吁美国民众支持中国的

抗日。一袭旗袍,一件洋装,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倾倒美国民众。她和她的

姐妹们,在社交场合,总是旗袍,唯一的配件,是襟前的中国空军徽章。

白先勇童年在上海度过。他笔下的女子,大多来自上海。比如《永远的

尹雪艳》,上海百乐门的当红舞女。“尹雪艳也不爱穿红戴绿,天时炎热,一

个夏天,她都混身银白,净扮得了不得。不错,尹雪艳是有一身雪白的肌

肤,细挑的身材,容长的脸蛋儿配着一副俏丽甜净的眉眼子,但是这些都不

是尹雪艳出奇的地方。见过尹雪艳的人都这么说,也不知是何道理,无论尹

雪艳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

母亲的照相册里,四十年代,在上海南市区的一家照相馆拍摄的全家

福——两位舅舅长衫西裤皮鞋。舅妈是农村的富裕人家,还不习惯上海的

穿戴,只一件阴丹士林布的旗袍。中间的外婆,旗人,骨骼是慈禧太后的那

种,太分明的线条。母亲在后排左边,挺拔的瘦。细眉细眼,薄薄的唇,一

件丝质碎花旗袍,头发不是那种惯常见的大波浪,是麦穗头,一根根的发

丝,独立的弯曲,很轻微的婉曲,汇成一帘瀑布,倒挂下来,披在肩上。

传奇的上海名媛们定格出上海最典型的人物符号,但上海的气质不仅

仅是柔美阴丽的。上海,是一座阴阳和谐的城市,更是一个包容的、自信的、

开风气之先的现代性城市,它为女性提供了更多的可能。唯其如此,中国第一

代白领女性才能诞生在这个城市;唯其如此,这个城市里的女人才能灼灼其

华、活色生香,才能成为世界上对自身地位满意度最高的群体。

在我心里,上海符号并非一些实体的事物,更多是一种虚拟表征,比如

“上海气味”。上海的气味是一种混合型的甜香,是夏天西瓜+花露水的甜,是

春天草头圈子里的老抽+白砂糖的甜,是咸肉与鲜肉混合着春笋尖尖的香,是

江南特有的黄梅雨季里湿漉漉的汗衫与背上皮肤摩擦出来的气味。

再比如,“上海节奏”。余秋雨曾经写电车里买票,乘客递上一角五分,只

说“两张”,售票员立即撕下两张七分票,像是比赛着敏捷和简洁。一切不能

很快跟上这个节奏的人,都将立刻被辨认出来,不是上海人。当然这是从前

了,如今我理解中的上海节奏是这座城市在高速运转中形成的自身律动,你

会发现清晨白领美眉进入写字楼的脚步节奏和夜里她们上床前在脸上的拍

打节奏,跟她们下班后在健身房进行有氧运动的下蹲节奏近乎一致。

再比如,“上海的运动法则”,上海城市的整个生活空间已不再是一种平

面的铺陈,而是一种纵向的堆高,轨道交通蜘蛛网式的紧罗密布压缩了城市

的平面距离,钻进人民广场的地下,等上来时已到徐家汇。徐家汇、甚至南翔

古镇都仿佛是人民广场的二楼和三楼,地铁如同一台神奇的剪辑机,剪辑着

一座新上海、新生活。

”上海“两个字如今已不再单纯是一个地域名称,城市名称,而是一种

生活的方式。任何在这片土地上,以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生活着的人群,都是

这座城市今朝的子民。

我上小学后的记忆总与那条苏州河有关。那时候家住杨浦区,每次和爸

爸从虹口区奶奶家去接乍浦路路桥旁的妈妈下班总要经过外白渡桥。

我妈是教育局下小校科的老师,那机构负责管理全上海的小学,他们办

公室就挨着乍浦路桥。后来小校科办三产,就办了一家餐厅,叫河滨饭店。我

上学前就跟着我妈待在那儿,每天一个人到乍浦路桥上上下下,走不知道多

少遍……后来餐厅不做了,很多东西被拿回家,到现在我吃小笼包时蘸醋的

小碗碗底还刻着“河滨”两个字。

苏州河的汽笛声和泛臭的泥腥气味弥漫整个童年,后来苏州河被治理

了,那股腥臭不见了,那座上海不见了。我一直觉得有时手边某一样东西忽然

再也找不到,就是落进不知名的时空隧道里去了,时空隧道的入口神秘漫布

在我们的空气四周,总有一天我们也要一脚踏空跌进去。我们小时候的那座

上海就落进在里面,像原振侠一样永远不死,永远漂浮着。在那里,一切都

是原样。那个上海是站在四川路桥上往东望,是乍浦路桥,是外白渡桥,是

茫茫的黄浦江,没有浦东,没有东方明珠,鼻子底下呵得出雾气的大气层中

冷冻着永远不会腐坏的淤泥腥臭。有时伤感就像女人永远接不准的生理周

期,莫名其妙地说来就来,排山倒海。

“吃货”邵宛澍总是会回忆起七八岁时的某一天。那天下午,他正学做青

蟹,不慎被困兽犹斗的小家伙用利钳戳伤。他至今记得那种“钻心的疼”,就此,右

手食指留下一道长约两厘米的伤痕。

这并非邵宛澍为做菜付出的唯一代价。但他更愿意记住上海菜的好。上海

炸猪排、苏式红烧肉、香菇蒸鸡、葱油白切肉、炝虾……每一样都能勾起他的食

欲,并忍不住下厨露两手。

邵宛澍的厨艺倒不是吹的。1990年代中期他赴美国圣母大学研读MBA,之前

已烧得一手好菜。到美国后他发现,标榜“上海菜”的中餐馆“95%是捣糨糊的”。于

是,他邀请美国朋友做客,亲自操刀,让他们品尝真正的上海菜,因此收获了数不清

的“Wonderful”。四年后邵宛澍读完MBA,并有机会拿到绿卡,但最终他回国。“想念

家乡菜”是原因之一。说到底只有用本地原料做出的本帮菜,才算正宗。

提及学艺经过,邵宛澍有些得意。论起来,他是名门之后——上世纪三四十

年代驰名文坛的作家、诗人邵洵美,是他伯公。换言之,他是邵洵美的侄孙。从

小,邵宛澍就受到严格调教。每天上学有专人专车接送,当其他孩子在拉弹弓、抽

“贱骨头”,他只得待在家里念三字经、千字文。与弄堂野孩子的隔绝却产生了意外

的效果:跟祖母学做菜。

邵宛澍从最简单的剥毛豆、炒青菜开始,逐渐学会了做“大菜”。不过,他推

崇的往往是些家常菜。因为那最能体现上海人对生活细节的讲究。例如毛豆子炒

酱瓜,普通的夏日小菜,“毛豆要新鲜,颜色碧绿,壳上无毛的不要。酱瓜一定要小

的,摸上去软软的,咬上去脆脆的,闻上去香香的,尝起来又是甜甜的。”

很长一段时间里,邵宛澍一边从事商务开发的工作,一边写美食文章。2005

年,他把多年积攒的文章编撰成书,取名《梅玺阁菜话》。“梅玺阁”之名得自他的

一块上等田黄石,上刻梅花浮雕。此后他又写了好几本书,详细推介本帮菜。

邵宛澍认为,本帮菜菜品丰富、做法精致,充分体现了海派文化的特色。他还

曾半开玩笑地说,中国人每天的摄糖量达不到世界卫生组织的标准,而摄入的糖

分太少,影响大脑运转。“为什么都说上海人精明?大概是因为上海菜偏甜,我们

糖吃得多。”

李守白的名片很别致,右边是姓名,左边是一张石库门照片,高高的门楼上写

着:“步高里1930”。步高里,位于陕西南路建国西路,1930年建造,砖木结构、红砖外

墙,是上海石库门的典型代表。而李守白的艺术人生一直与石库门紧密相关。

五十多年前,李守白出生在合肥路的一幢石库门中。父亲李延益为画家和剪

纸艺术家,往往坐在写字台边连续创作数个小时。因此,李守白的石库门记忆是带

着声响的——画笔或剪刀划过纸张的“刷刷”声。

每天清晨,李守白会搬把矮凳到弄堂口写生。这使他对石库门有更微观的理

解。梅兰坊、瑞华坊、光明村他都熟稔,“它们多姿多彩,不像现在的房子风格统

一,抹杀个性。”

子承父业,多年后李守白也成了艺术家,并在泰康路田子坊设立了个人工作

室。他的重彩画、海派剪纸多以石库门为主题,呈现石库门的建筑风貌,记录石库

门里的人和事。“石库门内的喜怒哀乐,石库门外的世态炎凉,弄堂的世俗风情、各

种游戏都是我的创作对象。”他用艺术还原了那种由“青砖、红砖和窄弄”组成的

石库门生态。

最近,李守白正着手一项更大的计划——打造以他名字命名的手工技艺传习

所。“这不仅仅是商铺,也带公益性质,是石库门文化的舞台。”一楼将展览包括绘

画、剪纸、剪纸、日常用具在内的物件和艺术品,让人直观感受海派文化。二楼开

设讲堂,讲解石库门生活的方方面面,并教大家怎么玩弄堂游戏、如何掌握老手

艺等。李守白甚至设想找人设计一款APP,通过玩游戏来体验石库门。

“我认为DIY比浮光掠影的认识更重要。”李守白说,石库门文化并非躺在

博物馆展览的器物,它是鲜活的。其背后是海派的生活哲学。“举例来说,筷子人

人会用,但有多少人说得出筷子的功能、礼仪?”更富意味的是石库门的居住模

式。“北方四合院充满了京味儿,而上海的石库门七十二家房客来自天南海北,因

杂居而形成多元风格。这些风俗习惯不同的人如何相处?靠的是各管各事、互相

谦让。”

李守白手工技艺传习所预计今年4月正式开放,届时,人们将多了一个与石库

门文化亲密接触的平台。

淳子 50后 作家

石库门 清水泡饭 张爱玲

邵宛澍 70后 吃货、作家

本帮菜 上海小吃 沪剧

李守白 60后 海派重彩画家、剪纸艺术家

海派剪纸 弄堂游戏老手艺最心水

最心水 气味 节奏 苏州河

陈黛曦 80后 媒体人

上海的运动法则

灼灼其华的上海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