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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25日 星期六 www.xiancn.com 责任编辑徐晓红视觉编辑姚玉甲组版牛怡墨校对孙小林

世说悦读周刊悦读周刊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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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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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风雅

德加的艺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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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插图 吉日

特殊的读者我居住的这个小区,可以称得上花园

式的小区。修剪得齐整的绿篱,随风摇曳的竹柳,不知名的花花草草,覆盖着院落。树木密植,从高层往下看,铺满阳光的碧绿的树冠,像一面透亮的湖泊。还有间隔栽植的果木,枝繁叶茂。其中有杏树桃树,有石榴树,有柿子树,还有枇杷树。春天来了,各样花树千朵万朵开放,不仅满院花色,空气也透着浓郁的花香。树会挂果,花落了,小球球就挂满枝头;成熟时节,满院又透满果香。花开令人赏心悦目,果香又使人神清气爽,你看那白发的婆婆刮了胡子的爷爷,或领着小孙孙,或牵着小狗狗,在花丛和果木掩映下的林荫小道漫步,或哼着曲儿,或相互逗乐,多么的惬意啊!

有花有草有树有果,小鸟儿就来了。从清晨到傍晚,小区都鸣啭着鸟儿的欢叫。鸟儿的欢叫会让人产生联想,比如就联想到了青海湖的鸟岛,联想到了杭州的西溪湿地,联想到了秦岭这峪那峪里大大小小的森林公园。有几种鸟我能叫上名字,比如黄鹂,比如斑鸠;大多数鸟儿我不知其名,但却看清了它们的鸟样儿。有一种鸟比鸽子略大一点,全身都是黑色,比乌鸦还黑,黑得像泼了墨,但嘴是黄颜色,对了,嘴的颜色像柠檬的表皮。还有一种鸟,也是黑色,但背部和腹部有一点白,尾巴很长,飞起的时候尾巴又显露出黑白相间的羽毛。还有一种鸟,灰色,小得像麻雀一样,但比麻雀伶俐,叫声又非常清脆。更有一种鸟,紧绷的身子像椭圆的芒果,似乎不会飞,多在花草绿丛下蹦来蹦去,而且见人不避,还要往人跟前跳几下,似乎有意向人们示好,如果有人学一声不管哪种鸟的短促的叫声,它都会回应几声“你好!你好”的问候。当然最多的还是麻雀,成群结队,叽叽喳喳,还爱跟在小娃身后抢饼干渣。

小区里有几池喷泉,喷泉旁又建着小广场。黄昏时分,广场上常常老人笑孩子跳小鸟儿叫。对此,居住在小区的人们已不以为奇。人和鸟儿和谐相处,是一幅诗意而古典的画面。

去年冬天,小区新入住一户人家,主人是位中年女性。她中等个儿,不胖不瘦,模样俊美,加上一身华丽合体的服饰,显出高雅贤淑的气质。她在小区牵着那只修剪了皮毛的阿拉斯加黄毛犬漫步时,人们都会多看她两眼甚或赞扬几句。一次,我无意间听到一位送外卖的小伙子自言自语:“哎呀,如果能找一位像这位阿姨一样的婆姨,那多有福啊!老天,我会给你烧十炷香!”

鸟儿之所以喜欢这个小区,不仅是因为人们爱鸟,主因是能吃好喝好。喝的是清凌凌的喷泉水,吃的就是树上的果子。居住和进出这个小区的人,没有人商量过,但又像商量过似的,没有人和鸟儿争食。不管是长在树上的杏还是落地的杏,不管是长在树上的毛桃还是落地的毛桃,也不管是挂在树梢的柿子还是掉在地上的柿子,也不管是垂满枝丫的枇杷还是散落地面的枇杷,没有人去摘去捡,都给了鸟儿。所以这个小区的鸟儿不缺营养,都保养得和那位妇人一样丰盈俊美。

最近两个多月,我未见到那位妇女,以为外出旅游去了。前几天的一个清晨,忽然在小区门口相遇。我不由多看几眼,却发现她的脸有些变化。她一边脸红一边脸白,一边眉浓一边眉疏,一边眼睛还是那么大,一边眼睛似乎眯着,好像用大头针别着一样。我纳闷:这么漂亮的一位女士,难道去做了美容不成?我从网上得知,确有那么一些少女少妇和老来爱俏的人,爱美爱得有些过了,美容不成反为其害,没有美到极致反而美出丑态。

经打听,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位女士来自南方,枇杷是她喜欢吃

的水果。小区里的枇杷快要熟了,她每天早起,挎着个竹篮,拿着个铁钩,领着那只黄毛爱犬,一树一树地采摘成熟了的枇杷。鸟儿飞来飞去地叫,她没领会,更没在意。不是第四日就是第五日,竹篮里的枇杷快盛满了,她忽然发现,一棵枇杷树上的树顶有五六颗金黄金黄长得最大熟得最透的枇杷。她放下竹篮,用铁钩去勾,勾不着,索性爬上枇杷树。她仰着头,刚要勾住那根结着最大的枇杷的树枝时,惊异地发现,周围树上站满了鸟儿,但没有一只鸟叫,鸟儿又似乎都钉在了那里冲着她看。她一迟疑,尚未反应过来,半空中传来一声尖利的嘶鸣,一只小燕子似的鸟儿,箭一样俯冲而下,对着她的左眼狠命的一击。好在她铁钩丢得快,又从树上跌坐下来,也多亏那只黄毛爱犬反应比她快速,对着那只鸟儿蹦上去还“汪汪”叫了一声,鸟儿飞走了,她眼睛保住了,但眼眉处被撕裂开来。疼痛难忍,只好去医院治疗。医生又是清洗又是缝合,还让她时不时把眼皮翻上翻下,但那只眼窝还是耷拉了下来。

“阿姨的眼睛?”还是那位送外卖的小伙子,再次遇见这位女士,看着他曾羡慕的眉眼有些不解,“怎么像只枇杷?”他问给他打开单元门接早餐的老奶奶。

“少说话,送你的饭去。”老奶奶笑着说。枇杷眼的故事,就此在小区里传开了。

枇杷眼◎杨毅波

◎姜迪伟

我是一名图书管理员,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整理书籍,为读者办理图书借还。工资虽然不高,但比较清闲,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上上网、玩玩手机什么的,也没人管。大家都羡慕我找了个好工作。

图书馆坐落在人民公园后面,环境清幽。平时来看书的人不多,偌大的阅览室里,稀稀拉拉地坐不了几个人,只有周末的时候要多一点。现在爱看书的人不多了,大家有空宁愿去看电视、上网、玩手机,相对来说,看书的确是一件比较无聊的事。我也跟他们差不多,考进图书馆并不是因为我有多爱读书,纯粹是看中了这份工作比较清闲,不用忍受奔波操劳之苦。年纪轻轻就这样懒惰当然是不应该的,但我这人就是这样,没多大追求。

无聊的时候,我也会观察这些看书的人。他们当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风华正茂的青年,也有稚气未脱的小孩。在我看来,他们除了性别年龄、长相穿着不同外,实际并没有多少区别,大都不过是借看书来打发时间,待不了多久就会自动离开。只有一个老头子比较特别,他每天都来,而且每次来都要待到闭馆才肯离开。

他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身材消瘦,穿着一件旧得掉了色的暗橙色夹克,胸前挂着一个土灰色的包,肩上扛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挑着个装着塑料瓶和铁皮罐子的布口袋,脚上的白色运动鞋已经被泥染得污黑,不知多久没有换过了,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俨然一个靠捡破烂为生的叫花子。

我有点嫌恶他,不想放他进来。虽然我们图书馆并没有禁止叫花子入内的规定,但我作为图书管理员,保证书籍干净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再说他一个叫花子,会看什么书呢?不过是来凑热闹罢了。他也真会挑地方,不到人多的地方去,偏到图书馆里来,这不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放他进来容易,把书弄脏了倒不好收拾了。

所以他正要进来时,被我拦住了。“你要干什么?”“我来看会儿书。”“去别的地方吧,要关门了。”“我就进来看一会儿。”“不行。”他赔着笑脸,给我说了半天好话,

可我死活就是不同意。他没办法,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第二天,他又来了。比昨天还早半个小时,他以为这样应该没事儿了,不想进来的时候还是吃了闭门羹。

“现在没有关门吧?”他困惑地说。“没有,你有读者证吗?”他摇了摇头。

“没有读者证不准进来。”他有点儿急了,央求道:“小伙子,

我就到里面看一会儿,只看一会儿,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行,这是规定,没有读者证不准进来。”我态度非常坚决。

他磨了好一会儿,见我毫不通融,只得沮丧地说:“那我办一张吧。”

“不在我这儿办。”“那在哪儿办?”我手往斜对面的那间小屋一指,

说:“他们现在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

他只好再次失望而归了。第三天他又来了,比前两天来得

更早,满脸兴高采烈的神情。我正要拦他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崭新的证件,像个孩子似的调皮地对我说:“读者证办好了,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吧?”

我拿他实在没辙,只好说:“要进来可以,不过你可得把手洗干净了,千万别把书弄脏了。”

他高兴得连声答应,转身就往卫生间跑去。过了一会儿回来了,把手伸给我笑呵呵地说:“这下可以了吧?”

他的手掌非常粗糙,上面满是老茧,污渍已经浸入皮肤里面去了,不过表面经过认真清洗,已经洗得很干净了,至少不用担心会把书弄脏。

“你进来可以,不过这些瓶瓶罐罐要放在外面,不准带进来。”

他按我的吩咐,把捡来的东西堆在门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他就像是进入了一座巨大的宝山似的,满脸的兴奋,到处走到处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仿佛要把所有的书都装进眼里面。我总不大放心,担心他损坏书籍,他走到哪儿,我眼睛就跟到哪儿。好在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从此以后,他天天都来。开始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要检查

他的手,担心没有洗干净。然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非常自觉,每次进来看书前,都会主动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我见他这样,也松了口气,不再为难他了。

渐渐地我发现,他看书的态度跟其他人大不一样,别人不过是兴之所至,随便翻翻;他却看得极其认真,目不转睛,脸都几乎快要贴到书上去了。每次看他睁着一双老花眼,抿着嘴唇,全神贯注地盯着书看,我心里就一阵好笑,但笑过之后又有种莫名的感动——他虽然身份微贱,却知道崇尚知识,热爱学习,和别的叫花子是有点不大一样。

很快,他就不满足于在图书馆看书了,就把一些一时半会儿看不完的书带回家去看。他借的书也够特别的,几乎清一色的全是世界名著,像什

么《荷马史诗》《战争与和平》《悲惨世界》《卡拉马佐夫兄弟》等等。说来惭愧,我枉自读了四年大学,这些书都没看完过。不是不想看,是实在太深奥了,而且也太厚,啃起来实在费劲儿,试了几次就放弃了。

我怀疑他能否看得懂,有一次在他借书的时候,半开玩笑地说:“你借这些书,能看懂吗?”

“还行吧,慢慢看呗。”他笑着说。也不知道是谦虚还是什么。

更让我惊奇的是,他借的书里面,居然还有《本草纲目》《黄帝内经》《千金方》等古代医学著作,莫非他学文之外,还要学医吗?这些书可都是艰深晦涩的文言文,一般人根本看不懂,看来这个叫花子还真是不简单,让人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我想这些书也够他看一段时间了,他应该不会天天都来了吧?他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像是很久没有洗过澡了,每次他走近身来,我都要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可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还是每天都来,不论天晴落雨。他借的书总会在到期之前及时归还,而且保管得干净整洁,从无破损。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样过了大半年。不知为什么,那个老头似乎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我有点儿奇怪,记得他似乎还有几本书没还。从系统里调出来一看,果然,他名下还挂着六本书,而且都过期了。按照图书馆的规定,每天每本要收两毛钱的滞纳金,他已经欠费十几块了。虽然不多,但对他来说,也是个数目。我想通知他来还,却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在登记的时候,没有留电话,也没有留通信地址。我想这个老头子真是太粗心了,联系不上他,我也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这天我闲着无聊上网,偶然看到一条新闻,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说一个拾荒老人在过马路的时候被出租车撞倒,经抢救无效死了。这本没有什么好稀奇的,但老人的身世却震惊了世人——他根本不是什么拾荒老人,而是名牌大学毕业生,国家一级教师,曾参与过《汉语大词典》的编写。他每月有五千多元退休金,却生活拮据,要靠捡垃圾过日子。原来他省吃俭用,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贫困学生。在老人的遗物中,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有的只是泛黄的捐资助学证,希望工程的救助报名卡,读之令人潸然泪下的受助孩子的来信。这些受助的孩子至今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因为老人一直都是匿名对他们进行帮助。老人在捐助上毫不吝啬,对自己却极为苛刻:他住的房子是几十年前学校统一分配的,没有任何装修。电灯也是工地上用的那种小灯管,异常昏暗。房内除了一张木板床外,再没有任何家具。老人在十几年前就立下遗愿:要在身后捐献自己的遗体和所有可用的器官,来帮助那些需要的人,他的遗物中就有一张签了名的遗体捐赠志愿表。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的名字居然和以前天天来图书馆看书的那个叫花子一模一样,都叫刘伟。我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也多,没什么好奇怪的,而且刘伟这个名字也实在太平常了,全

中国叫这个名字的怕有好几十万。我只是觉得那个老人太可怜了,

从心里为他感到难过。自己明明可以过得舒服自在,却偏偏要无私地帮助别人,不求丝毫回报。在如今这个功利现实的时代,这样的人真是太少了,我以前只在课本里读到过,在现实生活中还没有遇到。毫无疑问,他值得我们每个人敬仰和学习,虽然真要学他是很难的,我自己就做不到,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愿他一路走好。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快到五点半了,阅览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让还没走的人赶紧出来,说我要关门了。这时候,有个女的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袋书,说要来还。我怪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下班的时候来,这不故意给我找事儿吗?心里大不高兴,绷着脸说:“你明天来吧,要下班了。”

“不是还有两分钟吗?”“现在我要整理资料,不办公了。”“你就行个方便吧,我住得远,来

一趟不容易,要转好几趟车,而且这袋书又这么重,提回去太累了。”她可怜巴巴地说,脸色绯红,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赶路吃了不少苦。

我虽不大情愿,到底还是答应了,让她把书拿过来。她忙遵命照办。我一扫才发现,这些书都过期了,总共欠费二十几块钱。我正要责怪她为什么这么粗心,突然注意到她的名字有点特别。

“你叫刘伟?”我诧异地望着她问。心想一个女人怎么取了个男人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似乎还有点眼熟。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叫花子吗?

“我叫刘娟,刘伟是我爸。”“他最近去哪儿了?好长时间没

见他来看书了。”听了这话,她脸上顿时露出了悲

戚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才红着眼睛说:“他走了。”

“走哪儿去了?”我追问道。她见我没明白,只好直说:“他去

世了。”“啊,怎么去世了?”我吃了一惊。“他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死了。”

她声音哽咽着说,显得非常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劝她要节哀顺

变。安慰了她一会儿,就强笑着说:“你爸爸是个非常爱学习的人,以前每天都要来这儿看书。”

“嗯,他是喜欢看书。”“说句实话你不要生气,开始我看

他穿着邋遢,身上有一股怪味儿,又捡了很多瓶瓶罐罐,还以为他是个叫花子,不想放他进来。后来发现他是真爱学习,不管天晴下雨每天都来,而且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看的书也不简单,都是经典名著,好多我都看不懂,我真是打心里佩服他。谁想老天无眼,这么早就让他走了,真是可惜了。”我叹息着说。

“他这么有学问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去捡垃圾呢?”我想不明白,就提出了这个问题。

“唉,还不是因为那些孩子。”她叹了口气说,“我妈去世得早,我爸很早就一个人过了。他是个很有爱心的人,退休工资虽有五千多,却大部分都拿出来捐给了那些穷苦的孩子,自己没钱用了,就在外面捡垃圾来卖。开始几姊妹都不知道,他也没告诉我们。大家对此很不理解,跟他发生了很多矛盾,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往了。直到他出车祸去世,我们在整理他遗物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秘密。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崇高的人,我们以前都错怪他了。”她伤心地诉说着,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我猛然醒悟:“前不久网上说的那个助人为乐,被车撞身亡的拾荒老人就是你爸爸?”

她苦涩地点了点头。“那天下着雨,他背着一大包垃

圾,过马路的时候没有看车,愣着头就出去了。那辆出租车开得很快,司机看见他再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被撞到地上就起不来了。司机人还算好,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可一天一夜也没能把他救回来,大概这就是命吧。”

我想说点什么,可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非常难受,为老人感到悲哀,也为自己以前对他的误解感到羞愧。我红着眼安慰了她两句,就把她送走了。

我锁好门,走上了回家的路,脚步沉重,心绪久久难以平静。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若按时下大多数人的看法:活着不就是为了吃好喝好玩好,尽情享受生活吗?但老人的做法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答案。究竟哪个更好我也说不上。但又隐隐觉得人活着除了为自己,似乎也应该为他人,为社会留下点儿什么。人生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似乎还应该有别的意义。一种很多人并不理解的意义。

时至今日,每当坐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我的眼前就会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老人的影子,我仿佛看见他还坐在那里,两手捧书,抿着嘴唇,全神贯注地盯着书看,就像从来都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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