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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620192019年年44月月2525日日

星期四星期四

□□主编主编::郝郝 良良

□□责编责编::李李 杏杏

早早

茶茶

邮箱邮箱::[email protected]@qq.com

都市慢生活

年前,爬山回家,捡了农民伯伯一个南瓜,很开心,就像捡了宝一样,很高兴,一高兴就乐极生悲了,钥匙挂在门上没有取,不见了。被刘哥一顿好骂,说我每次徒步都掉东西,为什么不把自己掉了?

我怯怯的说:“明天我迟点去上班嘛,我把门锁换了才走。”

刘哥突然想到我们家里还有一个旧的锁芯,就立马换了。其实依我的不用换锁芯,就在进门处安一个摄像头就可以了,如果是我们认识的人拿了钥匙来开我们的门,我就会喊他来我家看视频,然后喊他两万元私了,不然我就把他的光辉形象放抖音上,让他成网红。

刘哥骂我法盲,说本来只要100元换个锁芯就能解决的事情,我偏偏要把自己弄进牢房。

晚上,我躺在床上还在笑,笑那个在我家门上捡了我家钥匙,却打不开我们家门的傻

样,笑刘哥换锁的速度超级快,有个会换门锁的机修工老公真好。

第二天,我又去配了三把钥匙,花了我 30元钱,捡南瓜,丢钥匙,我亏大了。

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前几天,天气暖和了,要穿衬衣了,厚衣服用不着,我就收拾刘哥冬季的衣服。收捡一件黑色夹克的时候,发现衣兜里鼓鼓囊囊的,我想,这个老二流子,又在藏私房钱?屡教不改啊屡教不改,我一边想一边伸手去摸包包,耶,不像是钱,难道是他钓鱼的东东,我拿出来一看,啊,是我去年掉了的那一串钥匙。我坐在地上,慢慢回忆,才想起去爬山的前一天晚上,我和亲家母去转步行街,觉得有点冷,就穿了一下刘哥的夹克,然后,转路回来,我就把夹克挂进了刘哥的衣柜,然后就失忆了,然后就以为自己的钥匙掉了。没有记性的人啊,总是爱这样一惊一乍地吓自己。

何德立,网名“荷叶”,年过四旬,其貌不扬,心很善良,一位普通的超市售货员,“刘哥”的老婆,“胖子”的妈。下班之余,喜欢捉笔记录下自己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麻,全是家长里短平常事,经她娓娓道来,则令人捧腹,会心一笑。

德立散打

钥匙掉了

中午回家,突然想吃蒜苗炒回锅肉了。于是脚步不由得拐进菜市场,可是,不经意的看见了自己的一身肉,就改变了计划,还是吃红烧肥肠算了,下班时间,肥肠早就卖完了。留了电话,押了20元钱,下午去拿肥肠。

顺道买了一颗大白菜,3 元钱。老板说我好看,送我几个小红薯。我想,这个老板好眼光。

下午回家,拿了肥肠,站在菜市场打电话问刘哥我买了肥肠,他想用啥子烧?

刘哥反问我想吃啥子?我说:“最喜欢吃肥肠烧土豆。”

刘哥说:“那就买土豆嘛。”我寻思着说:“那再给你买点啥子菜加进

去不?”“不用,不用,两个人吃不到好多。”我犹豫了,说:“你又不喜欢吃土豆哒。”

“这个还不简单?你吃土豆,我吃肥肠。”说完,他在电话里哈哈大笑。看嘛,我还担心他没有吃的,我的担心才是多余。

上楼,不辞辛苦,洗了,烧了,肥肠烧土豆,又鲜香又美味,晚饭吃得有点多,肚子痛,刘哥语气很不友好,说:“胀痛的吧?”

我知道,他是说我胖,见不得我多吃。就

像我见不得他抽烟一样。我不买账,说:“关你屁事,我又没有吃你的,我又没有用你一分钱。”

刘哥揭短:“咦?咋个没有用我的钱,清早刚刚给你拿了50元,这么快你就忘了?”

我没话可说了,吃人家的嘴短。肚子痛,沙发上都坐不下去,就喊刘哥去广场走一转。

刘哥还在生气,不去。我说:“走嘛,我只是看看。”我们就一起下楼了。

今晚的广场,真的很干净啊,没有占道经营,大路都宽敞了很多。路人说:“天天都这样宽敞就安逸了。”

走过一家便利店,刘哥说:“胖子在家,最爱来逛这家店,每次都拉我来买单。”

我知道他想胖子了,笑了说:“走嘛,我们进去看看。”

后来,我挑了一个小台灯,刘哥二话不说就掏钱买了。因为他早就嫌我晚上打字的时候,开大灯,晃了他的眼。上楼,刘哥用在抖音上学的一句话骂我:“女人都是骗子,每次上街,都说只是看看,结果呢?”

骂人的话,我学得更快,说:“现在的男人都是骗子,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说只是抱抱,结果呢?结果呢?

土豆烧肥肠

庞雨,现供职于宣汉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年过知非,喜欢读书,喜欢码字。作品散见于网络、纸媒。

虼蚪儿

方言与识字

蜘蛛是农村常见的小昆虫,它们总是在屋梁上、门框边、床脚下,辛勤吐丝结网。蜀人见着,嘴里说出的不是“蜘蛛”,而是一个很奇特的词,读着:gédāng’r。川东一些粗鄙的半大小伙,挖苦那些读了点书,行事拖泥带水,不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男人时,喜欢用一个与蜘蛛相关的歇后语:gédāng’r日屄,牵丝带纹。歇后语里的丝、纹,是谐音,是说他们挖苦的那个男人假斯文。这个歇后语,前半段荤得直白粗俗,难说出口;后半段却有点雅,借音入字,很有文化味道。

宋代周密《武林旧事·小经纪》里,有“虼蚪儿”一词:“诸般虫蚁……虼蚪儿、促织儿、小螃蟹。”同时代的西湖老人所著《西湖老人繁胜录》里,也有“虼蚪儿”一词:“闹城儿、消息子……小螃蟹、虼蚪儿、便桥、试卷、试卓、交牀。”虼蚪,读着 gèdǒu,儿化后,与 gédāng’r 相差不远。但虼蚪,指蝌蚪,与蜘蛛并无关联。

有一种蔬菜葫芦瓜,在川东人嘴里不叫葫芦瓜,也被称作gédāng’r。葫芦瓜是蔬菜,蜘蛛是小动物,彼此不搭调,为何在川东方言里有着同样的俗名gédāng’r呢?小时所见的本地蔬菜gédāng’r,既不是书上的两节大肚葫芦,也不是今日盛行的直条条瓠条,而是柄处小,渐渐圆润地凸成一个半圆的瓠瓜。有可能:川东人见葫芦瓜之形,上小下大,与蜘蛛之头小尾大(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里称蜘蛛“身小尻大”)形似,因而,便用称蜘蛛的方言gédāng’r来称其与之形似的瓠瓜。

由此想到,川东人嘴里的gédāng’r,完全可能来源于周密书中的“虼蚪儿”。“虼蚪儿”,是小动物,团团的身子,拖着一条细细的尾巴,明明白白的身大尾小;蜘蛛,也是小动物,虽然是

“身小尻大”,与蝌蚪相反,但总体上看,却很相似。于是,川东人便借“虼蚪儿”之音,来称蜘蛛,变为gédāng’r。

二愣子出生在川东嘉陵江支流的渠江畔。由于家穷,二愣子读完小学三年级之后,他的父母就再也没有能力供他继续读下去了。二愣子只好辍学在家,当了几年放牛娃。土地下户那阵儿,二愣子就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耕田犁地,挑水拿柴样样在行。只是肚里喝少了墨水,缺少一股子灵气,村里的人就常常拿他“开涮”。

那时候,农村很少有电视机,村里有一两台十四寸黑白,那可是当时的稀罕玩意儿。到了傍晚,几乎全村人的目光都被那神奇的小匣子吸引去了。二愣子却不喜欢看电视,他说,那么小的“电影”看起没劲儿。可是,除了小孩和老人,全村人都去围着电视机欢笑,二愣子又觉得无聊。

但有时,他也勉强去邻居家的电视机旁凑凑热闹,尽闹些笑话。

二愣子文化浅,他根本就看不懂电视。要是电视台播放一些战争片,他能分出好人和坏人就不错了,其他电视节目,二愣子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他只是看看热闹而已。

有一次,电视台正在转播一场柔道比赛,双方队员是中国和日本。电视机前围着和二愣子同龄的一帮年轻人,他们看得聚精会神,特别是当看到中国运动员战胜对手时,大伙儿都手舞足蹈,兴高

采烈,禁不住鼓掌呐喊助威。这火爆场面把二愣子给吸引过去了,可他走近电视机前一看,自个儿竟笑出声来,说:“我当是啥好看的,原来电视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二愣子这一发言,大伙儿就都哄堂大笑起来。二愣子不服气又说:“你们就知道在电视外面看热闹,有本事进电视里去劝劝架?”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都知道二愣子不会看电视,尽发瘪瘪言。二愣子在村里是一伙年轻人的“开心果”,有事没事总是拿他开玩笑,引诱他说出一些“经典”语录,让大家开心。有他在场的地方,笑声就会不断。二愣子看不懂电视,同龄的哥们儿偏喜欢邀约他一起看。有天晚上,电视里正在播一部警匪打斗片。正当播放到警察驾车追赶一逃犯的时候,电视里突然打起广告来。看电视的人都一声叹息,“哎,又打广告。”可二愣子却接过话茬说:“这下糟了,警察肯定追不上那逃犯了。”有人就故意问二愣子说:

“为啥追不上了呢?”二愣子自认为理由充足,不加思索地说:“你看这打广告,耽误了时间,警察能追上吗?”大伙儿一听,笑得差点儿回不过气来。只是大伙儿笑归笑,乐归乐,对没文化的二愣子还是非常友好。二愣子在村里可是个能干人,满身的疙瘩肉,把自家的几分责任田侍弄得绿油油的,金灿灿的。虽然尽说些挨不着边际的话,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很喜欢

他。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村里的年轻人纷纷弃农南

下淘金,二愣子在家侍弄庄稼的热情一年比一年低落,他也觉得死守那份田土没什么赚头。于是,丢掉锄头就和村里的一帮“广东工人”一起去了东莞。二愣子没文化,找工作自然很吃亏,对他来说,进厂绝对与他无缘。无奈之下,他进到老乡当包工头的建筑队干活。体力劳动对二愣子来说不在话下,三混两混,吃苦耐劳的二愣子就被包工头老乡提到领班的位置,收入自然比一般小工要高。赚到钱的二愣子源源不断地把自己的所得寄回家。村里的人看到二愣子傻乎乎的都赚到钱了,有劳力的男人就纷纷跑去同二愣子一起干。闲暇时,大家还是忘不了拿憨厚的二愣子开开玩笑。

其实,有二愣子在的地方,人们就有笑不完的话题。最重要的是,和他一起的人,对他没有丝毫的恶意,大家都在努力地帮助他尽量少出点“洋相”。

笑谈二愣子□李柯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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