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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浸會大學
新媒體及影視創意寫作文學士(榮譽)學位課程
《羈伴》劇本 CRWG 4016 最終年份計劃
李卓風 14675870
王震天 14675838
余伊婷 14676001
2016/4/27
第一場
時︰上午
地︰終審庭外
人︰支同者群、反同者群、記者 A
△ 終審庭外,大批同性戀支持者與反對者各執大型標語及示威物,互
相對峙,雙方叫罵,十多名警察築成人鏈,把兩批人分隔開。
△ 記者在兩批人前報導新聞。
記者︰ 著名藝人何詩詩提請有關同性婚姻嘅司法覆核案,經歷近
一年嘅訴訟,申請人上訴至終審庭,而家正開始第一庭聆
訊。假如申請人成功推翻上訴庭裁決,香港將會成為亞洲
第一個容許同性婚姻嘅地方……
第二場
時︰上午
地︰終審庭內
人︰原振楓、法官 A、B、C、D、何詩詩、何詩詩代表律師、律政司代表律師、
旁聽群眾
△ 法庭內,旁聽者眾,何詩詩的代表律師正激烈陳詞。
何詩詩代表律師: (激動、急促)最後我必須要指出嘅係,基本法第三
章第三十七條清楚列明,香港居民嘅婚姻自由受法律保
障﹗
△ 原振楓在法官席上專心地聽着。
何詩詩的代表律師︰ (激動、急促)依照普通法既最大權力原則,基本法所賦
予嘅權力理應以最大同最自由嘅角度去詮釋﹗所以現行嘅
婚姻條例,明顯剝削咗同性同婚嘅自由。所以,我懇請
咁多位法官大人,裁定婚姻條例違反基本法﹗謹此陳詞。
△ 律師剛結束陳詞,旁聽席上隨即有人歡呼叫好。
原振楓︰ 肅靜﹗(頓一頓)律政司代表,你可以開始陳詞。
律政司代表律師︰ (站起)係,法官大人。(誇張地嘆氣,邊說邊遊走)其
實之前打咗咁多堂,見今日咁多人,都真係不妨換個生動
啲嘅講法。嗱,即係咁,自由要有限制呢點我諗大家都明
(對旁聽席),我細個嗰時……都話要同隔離屋個妹妹結
婚㗎,她都肯㗎喎,但大家都知道,呢件係唔被法律同社
會容許嘅事。咁唔通話細路仔唔係香港居民無婚姻自由就
違反基本法咩?(指着對家律師)上訴人律師頭先嘅講法,
根本站唔住腳。
△ 原振楓的手指架在嘴上,細細聽着。
律政司代表律師︰ 我哋再進一步諗,如果婚姻自由,可以好似上訴人律師咁
講,詮釋成最大嘅(雙手張開成弧),最自由嘅……咁嘅
邏輯同思路,一旦成為案例……咁係咪意味住同個細路仔、
同阿媽、甚至同街邊隻狗,屋企舊吹氣公仔結婚都得呀?
△ 旁聽席上有人大笑。另外有人叫罵,高呼律政司代表廢話連篇,場
面突然變得混亂。
原振楓︰ (大喝)肅靜﹗肅靜﹗呢度喺法庭﹗
△ 律政司代表得意地笑。
原振楓︰ (對律政司代表)律政司代表,注意你嘅用詞﹗我知你想
講咩﹗但你嘅類比低俗之餘,有明顯歧視成份﹗
第三場
時︰中午
地︰終審庭外
人︰原振楓、何詩詩、支同者群、反同者群、記者 B、C、D、E
△ 何詩詩與其律師步出法院,隨即被一眾記者包圍,閃光燈閃過不停。
何詩詩接受訪問。
記者 B:︰ (急促)詩詩審完第一堂對勝算係咪仲樂觀呀?
記者 C︰ 據聞如果你獲得勝訴就會同你圈內情人結婚喎,係咪真
㗎?
記者 D︰ 係呢,有人話你搞咁多嘢都係為咗愛,係咪真呀?
何詩詩︰ 毫無疑問係為咗愛,為咗香港所有情人都有自由戀愛嘅權
利。
記者 C︰ 咁你係咪會結婚?
△ 一個反同男人,衝向記者群,從袋中拿中一支液體,向前灑潑。
反同男人︰ 收嗲啦死 TB﹗
△ 紅色的液體不斷潑向記者群,眾人慌忙走避,你推我撞,數人跌倒。
此時,原振楓正好步出法庭。他看見場面混亂,立即上前用身體護住何詩詩,
以致他半身衣物都染了色。
原振楓︰ (舉起手大叫)唔洗驚﹗唔乸嘅﹗水嚟啫﹗
△ 眾人驚魂甫定。立即有人捉住反同男人。男人掙扎數次不果。
△ 幾個人把男人帶到原振楓前。
記者 E︰ 原官,而家點呀?
原振楓︰ (笑)九九九囉。你唔係想我而家判佢呀?
記者 E︰ (笑)鐵證如山啦啩?
原振楓︰ (笑)你想未審先判呀?(抹抹衣服)等多十年等啲官染
紅哂可能得嘅。(轉向何詩詩)你冇事呀?
何詩詩︰ (微微彎身)真係唔好意思,佢係針對我,連累到你。
原振楓︰ (皺眉)如果而家我同你講男人保護女人係應份,你會唔
會好反感?
何詩詩︰ (笑)咁……我唔會否認自己係女人嘅……但女人唔一定要
男人保護嘅。
原振楓︰ (點點頭)但有可能係我唔承認自己係男人嘅。
△ 兩人一笑。
△ 此時,整理好的記者群又擁過來,原振楓乘着記者群包圍何詩詩的
空檔,自己溜走。
第四場
時︰中午
地︰原振楓家
人︰原振楓、陳詠嬋、情夫
△ 門打開,原振楓回到家中。
△ 他把染紅的領帶、西裝外裝和恤衫脫下,井井有條地褶好,把衣物
放進待洗衣物的籃子裡。
△ 他打開房門,赤裸上身的情夫從房內走出來,原振楓一陣愕然。情
夫對他點點頭,他呆呆的點回。然後情夫走開,走進了浴室。
△ 原振楓走進房內,裸體的陳詠嬋在被內,讀着雜誌。
原振楓︰ (有點不滿)你唔驚個女返嚟見到 ?
陳詠嬋︰ 佢今日夜晚有堂。
△ 原振楓打開衣櫃。
原振楓︰ (找衣服)有得走堂㗎嘛。
△ 陳詠嬋翻身打開另一個衣櫃,把一件襯衣交給原振楓,原接過衣服。
陳詠嬋︰ 個女走堂啲 quota 一早用哂啦。
原振楓︰ 佢搞咩?而家先學期中。
陳詠嬋︰ 咁呀……(放下雜誌,幽幽的看着原,忽然莞爾一笑)可能
都係佢阿媽嘅錯啦。
第五場
時︰中午
地︰大學課室
人︰原穎欣、賈靜宜、男同學 A、Professor Lo、同學們
△ 原穎欣雙目緊閉,神色有點不耐煩。
△ 她張開雙眼,兇兇地望着前方。
△ 講師的講台被男同學 A 佔據着,他一手拿着一大束花,另一隻手拿
着咪,自我感覺良好。
男同學 A︰ Yanny,你接唔接受我呀?我當住咁多同學面對應承你,我
一定會俾到幸福你㗎﹗
△ 一些同學發出誇張的歡呼聲。
原穎欣︰ (微怒)Professor Lo,呢堂我準時返,仲有一個鐘落堂,
如果我而家走你唔會計我 absence 啩?
Professor Lo︰ 好啦,請呢位同學返埋位先啦。有時追女仔唔可以
迫得對方太緊。
男同學 A︰ Yanny,我做咁多嘢都係想話俾你聽我係認真,點解你唔
試下接受我呢?如果你唔應承我,我會每日都去你上緊堂
送花,送到感動到你為止……
原穎欣︰ 我問你一個問題,答啱我就做你女朋友。
△ 坐在原穎欣旁邊的賈靜宜眉頭一皺,緊張地望向原穎欣。
原穎欣︰ 你係咪男人嚟㗎?
△ 原穎欣說罷提起袋離開課室。賈靜宜也跟隨其後。
第六場
時︰中午
地︰大學某處
人︰原穎欣、賈靜宜
△ 原穎欣氣沖沖地在大學某處走着,賈靜宜急步跟上。
賈靜宜︰ 佢真係勁煩囉……成隻狗公咁……呢啲男人呀……扭扭擰
擰……又唔 Man 又唔 Charm,真係送都唔好要……
△ 原穎欣停下,有點猶豫地看着賈靜宜。
原穎欣︰ (猶疑)但係……咁拒絕人唔會好衰咩?話哂人哋一番心意
…… 賈靜宜︰ (擠出笑容)誒……咁佢咁樣突然間走埋嚟,都無顧過你會
尷尬,抵死嘅抵死嘅……
原穎欣︰ 唉……我都唔知點解個個都係咁……
賈靜宜︰ (笑)可能係睇韓劇睇到上哂腦啩。
原穎欣︰ 好 Gay 呀睇韓劇。
△ 賈靜宜奸笑着,以手指挑逗穎欣。
賈靜宜︰ 咁你係咪㗎……好似對異性無咩興趣喎。
原穎欣︰ (笑)你無性趣添呀。
賈靜宜︰ (笑)咸濕﹗咁有無心上人呀?
原穎欣︰ (腼腆地笑)唔話你知。
第七場
時︰晚上
地︰原振楓家前小徑
人︰原穎欣、衛嵐凌
△ 原穎欣下車,恰巧碰到拿着電話的衛嵐凌。
△ 原穎欣厭惡地看了看衛嵐凌。
△ 兩人在小徑在走着。
衛嵐凌︰ (對電話)即係點呀﹗人哋兇尻你你唔撚識兇尻返人呀?
識奶條女個胸唔撚記得點兇呀?
△ 原穎欣想急步甩開衛嵐凌,但衛嵐凌也急步跟上,向穎欣做了個親
切的笑容。
△ 原穎欣感到煩厭,又放慢腳步。
衛嵐凌︰ (對電話)你唔好同我講得定唔得﹗條數唔得都要得﹗
哦……除非你想你條女日日被人用尻插囉?咁呀得啦……
衛嵐凌︰ (對電話)嗱,即係你明㗎?條數事小呀,以後鑊撚鑊有
人輸錢唔找數,雀館仲洗撚做生意呀?
△ 兩人走到大屋前,衛嵐凌按下密碼鎖。但密碼不對。
△ 原穎欣一言不發,靜靜地把密碼按通。
衛嵐凌︰ 屌你﹗佢撻發哥個朵你唔撚識撻亮哥個朵㗎?總之我唔撚
理,條數你同我死都死掂佢﹗(收線)
△ 衛嵐凌收起電話,對穎欣生硬一笑。
衛嵐凌︰ 啲同事……都唔係做嘢嘅……
原穎欣︰ (公式般的笑容)咁你哋啲嘢,都係唔做好啲嘅。
第八場
時︰晚上
地︰原振楓家
人︰原振楓、陳詠嬋、原穎欣、衛嵐凌
△ 原氏一家與衛嵐凌同桌吃飯,桌上擺放西式餸菜,每人一碟。
△ 衛嵐凌吃得比其他人急,動作也顯得比較粗魯。
衛嵐凌︰ (邊吃邊說)以前我哋淋人紅油,成罐淋落去啦,學似今
日淋你條友咁溝水㗎咩?
原穎欣︰ 邊同吖,你哋 pro㗎嘛。
衛嵐凌︰ pro 咩吖,而家無人用紅油㗎啦。
陳詠嬋︰ 係?點解呢?
衛嵐凌︰ 成個香港都紅哂啦,淋紅油邊上到色呀﹗
△ 原、陳、衛三人笑着,穎欣沒有反應。
原振楓︰ 哈,我下晝都同個記者咁講。
衛嵐凌︰ 嗱嗱嗱……你堂堂法官,講嘢最緊要小心,N 對眼望住你
㗎,一陣你失左蹤冇人搵到你㗎。
原穎欣︰ 咁你哋可以淋藍油呀?你唔係鍾意藍色咩?
衛嵐凌︰ (笑)淋左幾廿年都係紅,藍色就索性唔淋啦,有時呢
行都好講傳統嘅。
原穎欣︰ 哦,乜原來你知鍾意藍色唔岩傳統㗎?我以為你唔知添。
△ 眾人一靜,衛嵐凌極力想掩蓋自己的不滿,還是顯得有點臉黑。
陳詠嬋︰ 呀,不如估下個蛋糕咩色呀?
原振楓︰ (強顏歡笑)你淨係顧住個女㗎啫。實係黑森林㗎啦。
原穎欣︰ 我鍾意黑朱古力喎,我去睇下有冇啲人塊面咁黑先。
△ 穎欣離座。原、陳、衛三人尷尬對望。衛忍住了怒氣,原的神色則
有點慚愧。
△ 家中的燈熄滅,穎欣捧着一個插滿爉燭的蛋糕從廚房出來。
原穎欣︰ (笑)結婚廿二周年快樂。
△ 陳詠嬋勉強一笑,與原振楓對望。兩人一起把爉燭吹掉。
衛嵐凌︰ 唓……舊餅都無我塊面咁黑喎。以前我個朵叫尖東黑面神,
黑面神威呀,關公個契弟呀……
陳詠嬋︰ (笑)邊個係關公個契弟呀……
原振楓︰ (笑)張飛囉。
△ 原穎欣刻意發出幾下尖尖的、誇張的笑聲。眾人靜默了一兩秒。
原穎欣︰ 係呢,媽咪,你同 Daddy 以前係點識㗎?
陳詠嬋︰ 嗰時呀……嗰陣時……
△ 陳詠嬋稍稍發呆,兩眼一下子有點入神,忽然嘴角微微一笑,然後
又顯得帶著一點唏噓。
第九場(詠嬋的回憶)
時︰早上
地︰旺角地鐵站
人︰陳詠嬋(年青)、乘客
△ 在人來人住的地下鐵車站內,年青時的陳詠嬋隨着人流走進車廂。
第十場(詠嬋的回憶)
時︰早上
地︰地鐵車廂內
人︰陳詠嬋(年青)、原振楓(年青)、乘客
△ 她四處看了看,看見坐在座排未端,有一個男生依靠着玻璃。
△ 陳詠嬋微笑一下。
陳詠嬋︰ (V.O)每朝早九點二喺油麻地地鐵站開出嘅列車,第四卡
第二行座位,佢一定坐喺最左邊近玻璃嗰個位。
△ 原振楓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眼睛十分有規律地眨動。
△ 陳詠嬋在偷窺他。
陳詠嬋︰ (V.O)觀塘線係循環線,佢每日就係咁喺度坐,漫無見
的,完全唔知佢做啲咩。但直覺話俾我聽,佢一定係等緊
人。等緊一個佢生命中,最重要嘅人。
△ 從玻璃外望出,車廂移動時的人影。
△ 月台上轉動的時鐘。
陳詠嬋: (V.O)慢慢,我由好奇變成期待,期待每日可以望住佢,
再由期待,變成習慣。然後我發現,原來佢都有一個習
慣……
△ 列車到了總站,原振楓下了車。
△ 陳詠嬋乘着車門未關,偷偷走到原振楓坐的座位上。
△ 她發現座位旁的玻璃上,有一個手勢特別的手印。
第十一場(詠嬋的回憶)
時︰早上
地︰油麻地地鐵站
人︰陳詠嬋(年青)、原振楓(年青)、乘客
△ 原振楓在油麻地地鐵站上車。
△ 他依然坐在玻璃旁邊的位置。
△ 他發現玻璃上,竟已有一個他平時打上的手印。
△ 他急忙抬頭,發現陳詠嬋正在對面的座位上對他微笑。
第十二場(接第八場)
時︰晚上
地︰街頭籃球場
人︰原振楓、衛嵐凌
△ 原振楓和衛嵐凌兩人在街場打波,衛嵐凌一個突破,把原振楓撞倒
在地。
衛嵐凌︰ (扶起原振楓)未食飯呀?
原振楓︰ 俾你撞返哂出嚟啦。你啲火呢,撞哂出來未?
衛嵐凌︰ 出火?(弓起下體)我呢度大把呀?係咪嚟呀?
△ 衛嵐凌拾起籃球,背對着原振楓,自顧自地投球。
原振楓︰ Sorry,今晚唔應該叫你嚟,我想一家人開開心心啫。
衛嵐凌︰ (扮笑)呵呵,咁你結婚周年咁開心,應該同朋友分享吖。
原振楓︰ 最後一年啦,而且佢而家對你態度都好好啦。佢接受咗
啦。
衛嵐凌︰ (扮笑)唔係我哋,係我啫,屌你齊人之福喎,邊撚個唔
想享先。我又真係仆街嘅,抵俾你個女串㗎。
原振楓︰ 阿欣佢仲細啫,而且而家啲大學生好開放㗎啦。而且我哋
暪左佢咁多年……
△ 衛嵐凌厲眼望向原振楓。
衛嵐凌︰ (激動)咁多年?係二十年啦﹗
△ 衛嵐凌把手上的球扔向原振楓,自己轉身離開。
△ 原振楓慚愧的表情。
第十三場
時︰晚上
地︰原振楓家
人︰陳詠嬋、原振楓
△ 陳詠嬋坐在窗旁,幽幽的望向窗外。
△ 開門聲響起。陳詠嬋急急望向門口,看見原振楓回來。
陳詠嬋︰ 返嚟喇?
原振楓︰ 阿欣呢?
陳詠嬋︰ 出咗去。
原振楓︰ 咁夜仲出去?
陳詠嬋︰ 你同阿衛去打波,佢唔開心。
△ 原振楓深深嘆了一口氣。
原振楓︰ Sorry,我以為……(搖搖頭)可以互相接受……
陳詠嬋︰ (笑)好似一房二房咁?
△ 原振楓無言以對。
陳詠嬋︰ 講下咋咁認真,我哋都就嚟唔係夫妻啦。夜啦,聽朝要上
庭,早啲訓啦。
△ 陳詠嬋輕輕拍拍原振楓。獨自回到睡房。
第十四場
時︰早上
地︰終審法院內
人︰原振楓、法官 A、B、C、D、何詩詩、何詩詩代表律師、律政司代表律師、
旁聽群眾
△ 原振楓在法官席上,眼神空洞,神情恍惚,有點心不在焉。
律政司代表︰ (O.S)我哋換個角度諗,婚姻呢個字嘅意思,本來就係指
一男一女,所以婚姻條件規定……
△ 旁聽席上又有人叫囂,不滿律政司代表發言。原振楓才似乎回過神
來。
原振楓︰ 肅靜﹗肅靜﹗
第十五場
時︰中午
地︰原振楓辦公室
人︰原振楓、Amy(秘書)
△ 原振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疲憊的坐下,深呼吸一下。
△ 數下敲門聲響起。
原振楓︰ Come in。
△ Amy 打開門。
Amy︰ 原官,出面有封信俾你,來歷不明可能係炭疽信呀,都係
小心啲好。(把信遞給原振楓)
原振楓︰ 死就死啦。(拿起開信刀)Amy,單案你點睇呀?
△ 原振楓以開信刀開信。
Amy︰ 我?其實合法化都係大勢所趨。不過律政司嗰邊唔知搞
咩,啲 point 合理但言論就過哂火,另一面都係咁啦,無
咩特別。
原振楓︰ 單案影響咁大,我驚有其他官落主觀判斷,特別係新嗰兩
個。
Amy︰ (奸笑)原官,你咁樣質疑其他官嘅專業,女人呢啲嘢好
八,如果你要我收口你就知做啦?
△ 原振楓看到信件內容後臉色大變,顯得既驚且怒。
△ Amy 見狀,嚇了一嚇,以為自己說話得罪了原振楓。
Amy︰ 我……我講下笑咋……
△ 原振楓竭力抑壓,僵硬地笑了笑。
原振楓︰ 請食飯呀……遲啲吖。
Amy︰ (擔心)講……講笑咋……
原振楓︰ Sorry……係我有啲唔舒服啫……Amy 你……出返去先啦。
Amy︰ (擔心)你無咩事嘛?
原振楓︰ ok 嘅……你返出去先啦。
△ Amy 憂心忡忡地離開。
△ 原振楓確認 Amy 離開後,把信內的照片取出,裡面是他與衛嵐凌被
偷拍的親熱床照。
第十六場
時︰中午
地︰麻雀館
人︰衛嵐凌、手下 A、手下 B、阿威、客人
△ 衛嵐凌與阿威坐在麻雀枱兩邊,手下 A 和手下 B 在背後看着。
△ 阿威神情滿不在乎,自顧自地用枱上的麻雀砌出一座小塔。
衛嵐凌︰ 阿威哥,兩皮嘢對你嚟講碎料啦,第日手氣好返啲咯,一
圈都唔止呢個數啦。
△ 阿威不理,繼續玩牌。
衛嵐凌︰ 嗱,你唔俾面我明嘅,但呢間雀館亮哥睇嘅,你咁做即係
擺明落佢面咋喎。
△ 阿威稍稍停下,看了看衛嵐凌。
阿威︰ 邊撚個亮哥呀,冇人識佢喎,我剩係知社團第日由
發哥話事。
△ 阿威繼續玩牌。
衛嵐凌︰ (搔搔頭)即係唔撚俾啦話?(站起)誒,麻煩咁多位客
人出出去吓,好快搞掂。
△ 麻雀館人客沒有理會。繼續打牌。
△ 衛嵐凌用力把麻雀枱反起。
衛嵐凌︰ 仆街﹗出去呀﹗
△ 麻雀館人客受驚,急急走了出去,館內只剩下衛、威及兩名手下。
△ 手下 A、B 擔心的表情。
阿威︰ (指着衛)咩料呀?大我呀?你邊撚個呀?睇邊到㗎?我
睇成條街你負責喺雀館收數咋﹗狗﹗
△ 憤怒的衛一腳把阿威踢在地上,阿威欲反抗,卻迅速被衛鎖住。衛
把阿威的頭按在地上。
衛嵐凌︰ 仆你個街威?邊撚度威呀?睇過?(把他的頭扭過來)
屌﹗(掌他的嘴)閪口閪面﹗
△ 衛嵐凌隨手在地上拿起幾只麻雀。塞進阿威的口裡。
衛嵐凌︰ 嗱﹗咁呀威啦﹗屌你老母我出嚟行嗰時你仲係條精蟲咋﹗
你個發哥我以前叫佢傻仔發咋﹗
△ 阿威痛苦的在求饒,口裡喃喃的不知說什麼。
△ 衛嵐凌把阿威口裡的麻雀拿出來。
阿威︰ 還啦還啦﹗
衛嵐凌︰ 仆你個街﹗叫返啲客入嚟﹗
△ 手下 A、B 互相對眼一下。Fade out。
第十七場
時︰夜
地︰麻雀館
人︰衛嵐凌、手下 A、手下 B
△ 衛嵐凌在吸煙,煙在燈前縈迴。
△ 麻雀館內沒有客人,手下 A 在拍蚊,手下 B 在玩手機。
衛嵐凌︰ 屌﹗而家啲客真係少少耐性都無﹗
手下 A︰ 凌哥,估唔到你咁堅揪。
衛嵐凌︰ 唔係你估?以前我威嗰時你未撚出世呀﹗
手下 B︰ 係喎,我聽啲大佬講,以前凌哥係社群新星嚟,做咩搞
到而家咁呀?
衛嵐凌︰ 屌,衰嘢咪撚再提啦﹗我喺度打份工㗎啫。
手下 A︰ 今日咁好火,係咪有咩嘢呀?
手下 B︰ 一係錢一係女㗎啫?
△ 衛嵐凌眼神迴避,站了起來。
衛嵐凌︰ 無出火咪火囉﹗我而家就去出出佢,你哋兩個……睇下有冇
客啦……吓……搞掂佢……
△ 衛嵐凌離開。
手下 A︰ 係喎,都未見過佢條女喎。
手下 B︰ 超……我出名留精不留情㗎嘛。
△ 手下 A、B 大笑。
第十八場
時︰夜
地︰七十一便利店
人︰衛嵐凌、少年 A、少年 B
△ 衛嵐凌在七十一便利店內,靠着櫥窗玻璃站着,若有所思地看着手
機。
△ 他手機的畫面停留在原振楓的訊息頁上。
△ 一對穿著校服的少男少女手拖手,有講有笑地走進七十一便利店。
△ 衛嵐凌看着他們,不經意笑了。
第十九場(回憶)
時︰日
地︰課室
人︰原振楓(少年)、衛嵐凌(少年)、同學們
△ 課室的黑板上,寫着「中學生應否談戀愛」的題目。
△ 一群學生正進行辯論。
原振楓︰ (急促)總括而言,我覺得中學生好多已經有相當成熟嘅
心志,可以處理亦應該學習處理愛情嘅問題。因為愛情係
人生必然會經歷嘅事,強制禁止對學生生理同心理嘅成長
都有負面嘅影響……
衛嵐凌︰ (打斷原)嗱﹗總之我就唔同意,中學生拍拖好易會扑嘢,
咁中學生無錢買袋好易搞大個肚,搞大個肚個𡃁仔搵鬼養
呀?
△ 計時器響起。
△ 原振楓與衛嵐凌偷偷對望一笑。
第二十場(回憶、蒙太奇)
時︰上午
地︰球場/學校走廊/圖書館/紋身店
人︰原振楓(少年)、衛嵐凌(少年)
△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裡,原振楓與衛嵐凌和其他同學在球場上快樂地
打球。
△ 原振楓跳起射波,球中框彈出,衛嵐凌在眾同學間躍起補中。
△ 原、衛二人以他們的特殊手勢擊掌。
△ 在學校走廊上,衛嵐凌隨手掀起一位女同學的裙子,女同學尖叫一
聲,然後迅速竄到原振楓的旁邊,拉住他走。
△ 衛嵐凌在圖書館的書上畫上色情圖畫,也迫着原振楓畫。
△ 衛嵐凌在課室內頂撞老師,原振楓看着他憂心忡忡。
△ 衛嵐凌拉住原振楓到一間紋身店,原有點擔心,衛架起手臂就給師
父紋起來。
△ 原振楓看着那即將成形的紋身,那是個霸氣的「楓」字。
第二十一場(回憶)
時︰凌晨/天亮
地︰少年原振楓家
人︰原振楓(少年)、衛嵐凌(少年)
△ 那個霸氣的「楓」字,被一道深深的刀痕分開,刀痕滲出血來。
△ 原振楓與衛嵐凌置身一間陝小的房間內,原振楓正趕著替後者急救。
△ 原振楓用力以紙巾壓住傷口,衛嵐凌露出痛苦的表情。
衛嵐凌︰ 好撚痛﹗
原振楓︰ (輕聲)細聲啲,阿爸阿媽喺隔離咋。
衛嵐凌︰ sor 尻 ry 囉,不過如果我老豆冇咁仆街,我都唔會搵你幫
拖。
原振楓︰ 威啦,你而家做到有份去劈友,劈死你呀﹗
衛嵐凌︰ (自滿一笑)哼,劈我條友,而家打飛機都要用腳打啦。
原振楓︰ 好心你唔好咁傻啦,你估你啲大佬同你講義氣呀?利用你
咋﹗
衛嵐凌︰ 唔通我利用大佬上位又同佢講咩?
原振楓︰ 你知唔知我……
△ 房門外傳出開門響聲,兩人急忙閉嘴。兩人相望。未幾,門外傳出
沖廁聲,然後又傳出關門聲,兩人才鬆一口氣。
衛嵐凌︰ 頭先你想講咩?
原振楓︰ (迴避眼神)我想講咩關你鬼事咩。
△ 原振楓低下頭,默默為衛嵐凌處理傷口。
△ 窗外的月光快轉,天色漸漸由黑轉暗,由暗轉亮。
△ 衛嵐凌睡在原振楓的肩上。
△ 原振楓想望他,但又不太敢,似是抑制著心中的某些感情。
△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看了看衛嵐凌,那是長久的凝望。
第二十二場(接第十八場、電話對 Cut)
時︰夜
地︰原振楓家書房內/便利店
人︰原振楓、衛嵐凌
△ 原振楓獨自坐在書上,雙手合十,非常苦惱的樣子。
△ 房外一直傳出電影的配樂聲,頗為吵耳。
△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衛嵐凌的來電。
△ 原振楓拿起電話。
原振楓︰ 喂?
衛嵐凌︰ 屌……而家啲人真係好撚小氣。
原振楓︰ 你話我小氣?
衛嵐凌︰ 唔係……頭先個收銀呀,找錯錢俾經理插兩句,劈炮喎。
△ 房外傳出陳穎欣和賈靜宜的笑聲。原振楓向外望了一望。
原振楓︰ 咁個經理又唔岩嘅。俾得嗰少少人工就包容下啦。
衛嵐凌︰ 挑,你估大陸呀?包容?包容呢啲嘢講愛嘅﹗我就包咗
嘞,係有啲人唔包啫。
原振楓︰ (嘆氣)阿凌,我有啲嘢要同你講。
衛嵐凌︰ (面色一變)仆街,你唔係想講嗰味嘢呀?嗱,係我唔啱
我唔著唔洗咁啩?
原振楓︰ (微微莞爾一笑)唔係,你冷靜啲聽我講……
衛嵐凌︰ 我知你想講咩㗎,你講完我仲唔冷靜呀﹗
△ 此時,房外又傳出陳穎欣和賈靜宜的大笑聲。
原振楓︰ 你等一等,我好快打返俾你。
第二十三場
時︰夜
地︰原振楓家大廳
人︰原振楓、衛嵐凌、陳穎欣、賈靜宜
△ 陳穎欣和賈靜宜在廳內看電影,聲音調得頗大,不時發出笑聲。
△ 原振楓站在她們面前。
原振楓︰ (嚴肅)阿欣,夜啦,細聲啲,嘈住其他人休息。
陳穎欣︰ 你都未休息。
賈靜宜︰ 係囉 Uncle,你面色唔係幾好喎,係咪有啲麻煩嘢呀?
原振楓︰ 你媽咪要早訓呀。(對賈靜宜)Hidei 你都早少少返去啦,
女仔咁夜返好危險㗎。
陳穎欣︰ 嘩!估唔到你除咗關心媽咪?而家連 Hidei 都關心埋喎…
△ 此時,原振楓的電話響起,又是衛嵐凌的來電。
△ 原振楓走開接聽。
衛嵐凌︰ (電話)你有咩咪三口六面講清楚囉,嗰啲嘢你想講好耐
啦?但你唔好喺電話同我講,夠薑就出嚟同我講﹗
原振楓︰ 你冷靜啲,我而家出嚟……等陣,轉個地方……去……去以前
釣魚嗰度啦……
衛嵐凌︰ 好﹗不見不散﹗
△ 衛嵐凌收線,原振楓收起電話。
△ 原穎欣靠着牆,冷冷地看着原振楓。
原穎欣︰ 點呀?你又去關心緊邊個呀?
原振楓︰ 我……要出一出去。
原穎欣︰ (冷笑)早少少返呀,夜晚一個男人都危險㗎。
△ 原振楓默然不語,轉身離去。
第二十四場
時︰夜
地︰青馬大橋下的沙灘
人︰原振楓、衛嵐凌
△ 青馬大橋下的沙灘,只有兩人在密會。
△ 衛嵐凌手上拿着兩人的裸照。
衛嵐凌︰ 頂﹗你想同我講嗰啲嘢就係呢啲呀?
原振楓︰ 你知唔知情況有幾嚴重呀?香港係一個法治社會,而家有
人威脅法官呀﹗
衛嵐凌︰ (邊說邊把照片放進銀包)超﹗乜而家仲係法治社會咩?
原振楓︰ (伸手想拿回照片)你做咩呀?
衛嵐凌︰ (架開原的手)留個念啫。咁佢威脅你啲咩呀?
原振楓︰ 佢要我判同性戀嗰單司法覆核敗訴。
衛嵐凌︰ (表情變得嚴肅)玩到咁大?咪撚理佢。傻嘅都知應該勝
訴啦﹗
原振楓︰ 就算我係唔係 Gay 我都係睇法律觀點判㗎咋。
衛嵐凌︰ 得啦得啦,唔好理條友啦,咪由佢爆大鑊囉。
原振楓︰ 點得呀?
衛嵐凌︰ (冷笑)問心,你唔想條友繼續爆料?係社會問題?家庭
問題?定係你自己嘅問題先?
原振楓︰ 你又拉埋一齊講……我都係唔想對唔住任何一邊啫。
衛嵐凌︰ (逐字舉起一隻手指)名、利、法、理、情,想立哂呀?
大貪啲啩!
△ 衛嵐凌銳利的眼神直觀原振楓。
△ 原振楓不敢面對衛的眼神,側身避開,兩人靜默。
衛嵐凌︰ 得啦,你唔方便出面㗎啦。我幫你查下啦。
原振楓︰ 你咪亂嚟呀。
衛嵐凌︰ 知唔知咩人會咁做呀?教會?中央?啲變態老屎忽?阿
嬋?
原振楓︰ 其他都有可能,但關阿嬋咩事?
衛嵐凌︰ 因為我都有諗過咁做呀﹗
第二十五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
人︰陳詠嬋、情夫
△ 在房間內,陳詠嬋與與情夫在被內纏綿。
△ 情人壓住陳詠嬋,用力吻了她的脖子數下,然後又居高臨下地看着
她。
△ 陳詠嬋合上雙眼陶醉地呻吟幾聲。
情夫︰ (喘氣)呢度環境幾好吖……好過你屋企……
陳詠嬋︰ (喘氣)阿楓……
情夫︰ (喘氣)吓?
陳詠嬋︰ 楓……
第二十六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洗手間
人︰陳詠嬋
△ 陳詠嬋對住鏡子,鏡子裡的她,臉上多了一道紅印。
△ 鏡子裡的她仔細撫着臉上的傷痕。然後溫柔地笑了一笑。
陳詠嬋︰ 都係阿楓好,佢嗰時真係好好……
△ 她閉上眼睛臉上笑得更甜。
第二十七場(詠嬋的回憶、蒙太奇)
時︰中午/夜
地︰天星小輪/街上/鐘樓/欖車/餐廳/摩天輪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
△ 滄滄的海,被小輪劃起一道白頭浪花。
陳詠嬋︰ (V.O)自從喺地鐵上邂逅,我同阿楓好快就起埋一齊。而
佢身上嗰種寂寞嘅感覺,亦開始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哋一
齊,渡過咗好快樂嘅時光。
△ 在天星小輪上,年青的陳詠嬋依偎在年青時的原振楓上,手牽着手,
親密在一起。
△ 兩人手牽手逛街。
△ 兩人吃同一杯雪糕。
△ 兩人在尖沙咀鐘樓下相擁。
△ 兩人在山頂纜車上,看着維港的夜景。
△ 兩人在餐廳內,快樂地共享燭光晚餐。
△ 原振楓替詠嬋抹去嘴角的餐汁,詠嬋甜甜一笑。
陳詠嬋︰ (V.O)好快,我都認定咗佢將會係我生命中最重要嘅人。
而佢,亦都係。
△ 盒子打開,裡面有一只戒指。
△ 在摩天輪上,原振楓跪在詠嬋前方。
△ 詠嬋點點頭,原振楓替她把戒指戴上。
第二十八場(接第二十六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洗手間
人︰陳詠嬋
△ 詠嬋倖倖然地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 她走出洗手間。
第二十九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
人︰衛嵐凌
△ 洗手間的門打開,衛嵐凌仔細觀看整個房間。
△ 衛嵐凌拿出他與原振楓的親熱照,逐張翻看着。
△ 親熱照的特寫,聚焦在每照片內,各處的陳設。
△ 照片拿開,房間內的各種陳設,與照片內的一樣。
△ 衛嵐凌擦了擦嘴巴,躺在床上。再舉起各張照片,在測量每張照片
的拍攝角度。
△ 他到各個可疑的角度處查看,但一無所獲。
△ 他又坐在床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衛嵐凌︰ (喃喃自語)唔通真係佢……?
第三十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接待處
人︰衛嵐凌、登記員
△ 衛嵐凌走到接待處前,手架在枱上。
衛嵐凌︰ 喂哥仔……有冇得睇下你哋嘅出入紀錄呀?
登記員︰ 先生,我哋無呢啲服務㗎喎。
△ 衛嵐凌拿出一張一百元鈔票,放在登記員面前。
衛嵐凌︰ 幫下手呢?
△ 登記員冷靜地收起那張一百元鈔票,然後在下方找東西。
△ 衛嵐凌笑了笑。
△ 登記員拿出一個利是封,把兩張一百元鈔票放進去,交給衛嵐凌。
衛嵐凌︰ 喂你做咩尻呀?
登記員︰ 老細吩咐落呢,每逢遇到好似先生你呢啲想 Check 下自己
有冇戴帽嘅朋友呢,都要恭喜下佢嘅。第日你除咗帽咯,
咪帶新女幫襯下我哋囉。
衛嵐凌︰ 喂你玩嘢呀?知唔知我跟邊個呀?亮哥呀?
登記員︰ 哦。
△ 登記員把利是封拆開,取走其中一張一百元。
衛嵐凌︰ 又點呀你?
登記員︰ 都係老細吩咐低嘅,有社群背景嘅朋友呢,通常換女都比
較快,所以就唔洗封嘞。
衛嵐凌︰ 屌你老母,你好嘢﹗
△ 衛嵐凌指着登記員離開。
△ 衛嵐凌返回,拿走枱上的利是,繼續指着登記員離開。
第三十一場
時︰夜
地︰夜總會
人︰衛嵐凌、打手 1、打手 2、亮哥
△ 衛嵐凌五光十色的夜總會場內行走,強勁節拍的音樂響着,有人在
舞池內跳舞,有人在猜拳喝酒,有男女熱吻互摸,紙醉金迷。衣着
顯得土氣的衛嵐凌與環境格格不入。
△ 衛嵐凌來到一間 VIP 房門前,門前有兩個粗壯的打手看守着。
△ 衛嵐凌想進去,被兩個打手攔着。
衛嵐凌︰ (低頭)誒……識亮哥㗎。
打手 1︰ 亮哥就係人都識㗎啦,無人識你喎﹗(指尖連點衛的胸前
數次)
衛嵐凌︰ (生硬地笑)自己人自己人……
打手 2︰ 唔好為難人啦,人哋雀館揸 fit 人呀,琴日先做完仆街威咋
嘛。
打手 1︰ 咁撚威?
衛嵐凌︰ 無……條仆街輸錢唔找數,打尻佢呢啲小事啫。
△ 打手 1 笑着點起一根煙。
打手 1︰ 係囉,咁小事嚟領功呀?
△ 衛嵐凌臉色忽轉,咬一咬牙,深呼吸一口氣後又重露笑容。
衛嵐凌︰ 唔係……唔係……都係搵亮哥……聚下舊啫……
打手 2︰ (拍打衛的臉)係咩?乜亮哥同你熟咩?
△ VIP 的房門打開,亮哥走出來。
亮哥︰ 咦﹗到咗唔入嚟?(向兩名打手)我哋好熟㗎,同期
兄弟呀﹗(拍拍衛的肩)我去放水,你入去坐住﹗
第三十二場
時︰夜
地︰夜總會 VIP 房
人︰衛嵐凌、亮哥、手下、女郎們
△ VIP 房內,衛嵐凌與亮哥坐在一起,與其手下各有各與女郎耍樂。
亮哥︰ 哈哈哈﹗條友咁撚串?
衛嵐凌︰ 係呀,所以想問呀亮哥你借啲人……又或者溝通下……等我
可以 Check 下個名單咁。
亮哥︰ 哈哈哈哈﹗綠帽唔怕戴最緊要除得快,算尻數吧啦﹗
△ 衛嵐凌旁邊的女郎不停拉住衛的手在自己胸上搓,衛把女郎推開。
衛嵐凌︰ (笑)幫幫手呀亮哥,咁多年兄弟係咪先?
亮哥︰ 哈哈,緊係啦﹗當年第一次出去劈友,你仲幫我擋
左一刀添﹗
△ 亮哥拍拍衛嵐凌的手臂。
亮哥︰ 睇過?
△ 衛嵐凌退起手臂的衣服,露出一條長長的疤痕,把臂上的「楓」字
紋身分開兩邊。
衛嵐凌︰ 唉﹗兄弟呢啲嘢無計嘅﹗
亮哥︰ (指着疤痕)你知唔知當年呀,你幫大佬頂完罪之後呀,
個個都睇好你上位 。邊輪到我呀?
衛嵐凌︰ 癡線﹗我呢啲人爛泥扶唔上柄,點都係亮哥你上位㗎
啦。
△ 旁邊的女郎又拉住衛的手,把手拉向自己下體,衛嵐凌又甩開女郎。
亮哥︰ 但係我真係點都諗唔明,當年你都準備上位㗎啦?點解又
突然退呀?屈喺間麻雀館,大材小用喎。
衛嵐凌︰ (揮手)唉,啲衰嘢唔好提啦。
△ 亮哥示意衛嵐凌靠過來,衛照做。
△ 兩人低頭私語。
亮哥︰ (低聲,奸險)咁你 Hea 左咁多年,突然又開仆街威拖,
又問我借兵,係咪想風雲再起先?
△ 衛臉色一變,只好生硬地以笑掩飾。亮哥倚着沙發,靜靜地拿起一
杯酒。
衛嵐凌︰ 哈……(拍拍亮哥)我就……真係……吓,想查下邊條仆街俾
帽我戴啫……(拉起旁邊女郎的手)你睇條女咁正我搞都唔
想搞就知我咩料啦。
亮哥︰ (笑着呷一口酒)可能你 Gay 啫……
△ 兩人靜默了數秒,衛又以大笑掩飾。亮哥冷冷地跟着笑。
衛嵐凌︰ 阿……亮哥……你都知江湖事我……無理好耐啦……
亮哥︰ 係囉,你都無理咁耐咯,點解要幫你先?今時唔同
往日啦兄弟,定係有大茶飯唔益兄弟呀?嗰間嘢有
料到呀?
△ 衛嵐凌語塞。他欲言又止,嘴上抽了一抽。
第三十三場
時︰早上
地︰終審法院內
人︰原振楓、法官 A、B、C、D、何詩詩、何詩詩代表律師、律政司代表律師、
專家證人 A、旁聽群眾
△ 控方傳召專家證人 A,提出反對同性戀理據。法官 A 及法官 C 連連
點頭。
△ 何詩詩代表律師站起。
何詩詩代表律師︰ 反對﹗反對律政司代表一再發出歧視言論﹗
原振楓︰ 律政司代表,請你留意下你嘅用詞。
律政司代表︰ 係嘅法官大人,或者我轉個講法。婚姻是社會上一個神聖
嘅約定,如果我話喺呢個約定嘅概念入面……
△ 原振楓看着證人作供,若有所思。
第三十四場(原振楓的回憶)
時︰早上
地︰自修室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自修室其他人
△ 年青的原振楓獨自在自修室溫書。他聚精會神的端着書本,不時拿
起筆記下重點。
△ 他的書忽然被拿走。
△ 他微微一驚,見到拿走他書的是年青的衛嵐凌。
△ 他大力拍打衛的背部,衛疼痛地大叫一聲,引起自修室內其他人的
「殊」聲。
原振楓︰ (壓低聲音)你又整傷呀?
衛嵐凌︰ 點呀,你個 mock 考成?有冇五條 A 呀?
△ 衛嵐凌坐在枱上,挑弄原振楓的下巴,原避開。
原振楓︰ 我剩係知你五個 U 囉。
衛嵐凌︰ 超,我都無考,唔係五個 U 就奇啦。
原振楓︰ 咁你到正式考嗰時你會唔會出現呢?
衛嵐凌︰ 我高分過你添呀。
原振楓︰ 你高分過我點都得呀?
衛嵐凌︰ 係咩?咁我要你跟我㗎啦。
原振楓︰ (腼腆)跟?
△ 自修室內的其他人,又「殊」了起來。
衛嵐凌︰ 我都係時侯開始收𡃁㗎啦。
原振楓︰ (冷冷的)係咩。
衛嵐凌︰ 總之以防你唔認數呢,到時放榜,我哋第一時間俾對方睇
左成績先,咁就無得走數嘞。
原振楓︰ 咁調轉,如果我高分過你,你都要聽我講。
衛嵐凌︰ (笑)到時睇下點啦﹗
△ 自修室內的其他人,又用力「殊」了起來。
△ 衛嵐凌拿着搶回來的書本,坐下來,裝模作樣的溫習。
△ 原振楓從書包拿出另一本書,兩人對坐,一起溫習。
△ (蒙太奇)衛嵐凌心不在焉,換了幾個姿勢。
△ 衛嵐凌伏在書上睡著了。
△ 原振楓察覺到了,他放下書本,呆呆地看着他。
第三十五場(原振楓的回憶)
時︰早上
地︰學校課室
人︰原振楓、老師、同學 A、同學們
△ 放榜當日,同學們有人歡喜有人愁,有的伏在桌上泣成淚人,有的
亂蹦亂跳,興奮不已。
△ 原振楓拿着成績表,反轉刻意不看,不時望向窗外,尋找著衛嵐凌。
△ 同學 A 走到原振楓旁。
同學 A︰ 喂原振楓,你咩分呀?唔敢睇呀?我幫你呀?
原振楓︰ 唔使啦……
△ 原振楓又看向窗外。
老師︰ 唔洗擔心喎,今次你係全校考得最好嗰個。
原振楓︰ 老師,衛嵐凌呢?
老師︰ 唔知喎。(冷笑)放榜都唔返嚟……不過佢有去考嘅。你
呀,返去同屋企人慶祝下啦。
第三十六場(原振楓的回憶)
時︰夜
地︰原振楓家(舊時)
人︰原振楓、原振楓父、母
△ 原振楓母拿着藤條,一藤打在桌上。
母︰ 我問你考成點呀﹗
原振楓︰ 總之……老師話係全校最好。
母︰ 咁點解你唔拎俾我睇﹗肯定係衰咗啦?
父︰ 唉,仔﹗你暪得一時都暪唔到一世呀!你又何必講大話呢?
△ 原振楓母又用藤條擊打桌子。
母︰ 你係唔俾我睇啦嘛?你唔俾我就打到你俾為止﹗
△ 原振楓母用藤條抽打原振楓,原振楓忍著痛楚站在原地。
第三十七場(原振楓的回憶)
時︰中午
地︰衛嵐凌的家前
人︰原振楓、衛嵐凌父
△ 原振楓腳步有蹣跚,好像渾身疼痛的樣子,走到一道門前。
△ 他按下門鐘。
△ 衛嵐凌父走出來開門。
原振楓︰ Hi,Uncle。我想問,衛嵐凌喺唔喺度呀?
衛嵐凌父︰ 你搵條仆街做咩呀?
原振楓︰ 我係佢朋友……
衛嵐凌︰ 佢死咗啦﹗
△ 衛嵐凌父用力把門關上,原振楓呆站原地。
第三十八場(接三十三場)
時︰中午
地︰原振楓辦公室
人︰原振楓、法官 A
△ 原振楓在他的電腦前,一臉嚴肅地看着螢幕。
△ 螢幕上開着電郵,入面有他和衛嵐凌的親熱照、還有陳詠嬋和女兒
原穎欣的生活照。電郵上說,「你知道該如何做吧?」
△ 原振楓在電郵上回覆,「你是誰?你有什麼目的﹗」
△ 敲門聲響起,原振楓急急把電郵頁面閉起。擺出放鬆的面容。
原振楓︰ Come in。
△ 法官 A 開門而進。他徐徐地坐下。
原振楓︰ 李官?搵我咩事呀?
法官 A︰ (笑)無咩,想同你傾下單案啫。
原振楓︰ 咁快?遲啲結案有排傾喎。
法官 A︰ (笑了笑)我就係想第時慳返啲時間呀嘛……係呢,單案你
點睇?
原振楓︰ (靠向椅背,嚴肅起來)除咗律政司代表有啲怪之外,D
point 我唔覺有咩特別呀…我睇唔出我同你暫時可以點慳返
啲時間喎。
法官 A︰ (拿起桌上的開信刀把玩)D point 冇咩特別咁即係睇官判
啦。但我諗你都知道,判申訴人敗訴,可以避開人大釋法
㗎呵?
原振楓︰ (微笑)我諗我唔係好習慣有人明示我要點做…
法官 A︰ (用開信刀指住原振楓)你未慣要開始慣㗎啦。
原振楓︰ 有啲嘢係點都唔會慣嘅……你哋都要習慣下有人係唔會慣㗎
啦。
法官 A︰ (笑)係咩……
△ 法官 A 站起,把開信刀放回桌上,轉動起來。
法官 A︰ 咁就睇下邊個習慣先啦。
△ 原振楓看着法官 A 離去,神情嚴肅。
第三十九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登記處
人︰衛嵐凌、登記員
△ 衛嵐凌一臉嚴肅的表情,厲眼看着登記員。
登記員︰ 先生老細吩咐落,就算你嚟幾多次,我哋都唔會封多封利
是俾你㗎。
△ 亮哥徐徐走進來,看着登記員。
登記員︰ 哦……咁老細亦都吩咐落,無論你之後戴嘅人係男定女,都
可以享有我哋嘅八折優惠嘅。
△ 亮哥頭一側,一大群手下衝進來,兇神惡剎地瞪着登記員。
登記員︰ 嘩……咁多人一齊玩呀……咁老細都吩咐落……誒……
第四十場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門外
人︰衛嵐凌、亮哥、手下 A
△ 亮哥和衛嵐凌一起食煙。
△ 有人想進入丹華時鐘酒店內,被亮的手下阻止。
亮哥︰ 嗱,我唔知你想搞咩啦。但你應承我嘅嘢最好做到,如果
唔係你知會點㗎啦?
衛嵐凌︰ (呼一口煙)放心,台灣嗰邊阿明哥,有義氣過香港呢邊
啲大佬好多嘅。
亮哥︰ (笑)我就係鍾意你夠直接。不過估唔到你仲有嗰邊啲人
脈呀吓。
衛嵐凌︰ 符碌啫,以前喺入面受靶嗰陣,咁岩我又救過明哥一次。
咁佢咪爭我一個人情囉!
亮哥︰ 哈哈哈﹗咁你入去受靶都叫有收穫呀!
衛嵐凌︰ 放心啦,只要通咗台灣呢條水,下屆坐館衰仔發想唔收皮
都幾難。
△ 手下 A 拿着幾張圖片從酒店裡衝出來。
手下 A︰ 凌哥,有料到,真係搵到你講嗰條女呀﹗
△ 衛嵐凌急急地把手下 A 的圖片搶過來。
△ 幾張閉路電視的圖片,看到陳詠嬋曾出入 808 號房。
衛嵐凌︰ 仆街……真係佢……啲 CAM 係佢 Set㗎……
亮哥︰ 嘩,呢條就係你條女呀?老係老咗啲,都 OK 喎……唔好咁
傷心啦。(拍拍衛)
衛嵐凌︰ (搖着頭)呢鑊就真係仆街啦……
△ 慢慢對焦衛手中的圖片,漸漸和圖片一致。
第四十一場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走廊
人︰陳詠嬋
△ 陳詠嬋在走廊上走著,來到 808 號房前,停了一停,
她打開門進去。
△ 808 號房門前,有兩個人走過。
第四十二場(蒙太奇)
時︰中午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
人︰陳詠嬋
△ 陳詠嬋坐在床上,抱住枕頭,獨自發呆。
△ 她坐在床上看電視。
△ 她拿起枕頭,在房內亂打。
△ 凌亂的房間,她在房內各在位置仔細察看。
△ 她細心地執拾好房間。
第四十三場(詠嬋的回憶)
時︰中午
地︰婚紗店內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店員
△ 年青的陳詠嬋在婚紗店內試婚紗,回望一下在另一邊試身的原振楓,
兩人都一臉幸福。
陳詠嬋︰ (V.O)回頭望返,我哋點解會走到呢一步?我仲記得,當
時我哋喺幾咁幸福……定係,其實佢一直呃緊我?
△ 穿好正裝的兩人對望,原輕撫詠嬋的頭髮。
第四十四場(詠嬋的回憶)
時︰中午
地︰教堂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牧師、一眾親友
△ 教堂鐘聲響起。
△ 穿着婚紗的詠嬋,緩緩步入教堂。
△ 原振楓深情地看着她。
陳詠嬋︰ (V.O)但係,一個女人嘅感覺唔會錯嘅。佢嘅眼神、
佢嘅動作,佢嘅說話,佢嘅一切,都俾我感覺到,佢係愛
我㗎,至少……佢唔會呃我……
△ 原振楓與陳詠嬋兩人在牧師前交換戒指。
△ 原振楓揭起詠嬋的頭紗,兩人深情一吻。
第四十五場(詠嬋的回憶)
時︰夜
地︰睡房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
陳詠嬋︰ (V.O)明明佢係咁溫柔……明明佢係咁體貼……定係呢一種
溫柔同體貼,早已經暗示咗佢嘅另一面?到底點解……點解
我哋會走到而家呢一步……
△ 原振楓和陳詠嬋兩人在床上相擁,原振楓輕輕一吻詠嬋。
△ 詠嬋低頭,神情腼腆。
△ 原振楓又向她吻去。兩人漸漸親熱起來,開始躺在床上,互相纏綿。
△ 兩人纏綿得越來越激烈,開始互相替對方脫去衣服。Fade to black。
第四十六場(接第四十場、電話對 Cut)
時︰夜
地︰原振楓車上/丹華時鐘酒店門外/club
人︰原振楓、衛嵐凌、賈靜宜
△ 原振楓正在駕車,以免提電話與(在丹華時鐘酒店前的)衛嵐凌通
話。
原振楓︰ 你咪亂講啦。我都叫咗你唔好去查㗎啦。
衛嵐凌︰ 唔查點真相大白呀?堅過石堅呀!
原振楓︰ 無可能係詠嬋,都咁多年啦,如果佢要做一早做咗啦。
衛嵐凌︰ 喂佢都唔係第一次㗎啦。
原振楓︰ 佢依家都冇再搞事啦,以前嘅嘢你提嚟做咩啫。
衛嵐凌︰ 咁啱啲相喺 808 影嘅,又咁啱得佢知道我哋會喺嗰度聚,
又咁啱佢近排去過幾次,再咁啱你收恐嚇信,仆街啦咁好
運你唔好去買六合彩?
原振楓︰ 等陣!我有電話入。
△ 在一間 club 內,音樂與人聲夾雜,非常嘈吵,燈光五顏六色,賈靜
宜拿着電話焦急地說話。
賈靜宜︰ Uncle,你快啲過嚟呀﹗
原振楓︰ (按住耳機)吓?咩話?
賈靜宜︰ (O.S)Yanny 俾人搞呀。
△ 丹華酒店外的衛嵐凌焦急地按着電話,不耐煩地把電話放在耳邊。
衛嵐凌︰ 屌﹗
△ 衛嵐凌生氣地把電話摔在地上。
第四十七場
時︰夜
地︰Club
人︰原振楓、原穎欣、賈靜宜、男人
△ 在 Club 內,一個男人有點醉意,神情憤怒,不停想接近看似半醉、
坐在沙發上的原穎欣身邊,賈靜宜隔在兩人中間,試圖阻止那男人。
△ 四周有些人圍觀,有些人歡呼助慶。
△ 那男人一推,賈靜宜跌坐在沙發上。
△ 那男人抓住原穎欣的手臂,原穎欣想甩開他的手,又欲坐開躲避他,
他卻用力捉住她。
男人︰ 你依家玩我呀?點呀!玩唔起呀?
△ 男人想強吻原穎欣,原穎欣想推開他,男人卻越發用力。掙扎中,
原穎欣一巴摑過去,「啪」的一聲,打中了男人的面。
△ 那男人更加憤怒,直接想強行撕開穎欣的衣服,穎欣大叫。
△ 原振楓趕到,一拳把男人擊倒在地上,那男人起身欲還擊,再被賈
靜宜從後以酒瓶擊中頭部。酒瓶爆裂,酒液四濺。男人昏死在地上。
△ 圍觀的眾人歡呼。
△ 原振楓脫下外套,披在女兒身上,扶着女兒離開。
△ 賈靜宜一腳踹在男人肚子上,跟着離開。
第四十八場
時︰夜
地︰原振楓車上
人︰原振楓、賈靜宜、原穎欣
原振楓︰ 不過你哋又係嘅,去 club 都算,唔好兩個女仔去呀嘛。
賈靜宜︰ 同其他仔去仲危啦,好多人都對 Yanny 有企圖 。
原振楓︰ 咁都正常嘅,我個女咁靚。
△ 在後座熟睡的原穎欣。
△ 原振楓邊駕車邊打電話,但打不通。
△ 原振楓有點困惑地望着手機,然後放下。
賈靜宜︰ 你打俾嗰個衛先生呀?
原振楓︰ (微微一笑)阿欣真係同你好好朋友,佢一定咩都講哂俾
你知。係咪覺得我哋屋企好怪呀?
賈靜宜︰ (笑)會覺得怪係因為社會好少呢啲 case 啫……係呢 uncle,
你係單定雙性戀?
原振楓︰ (笑)單性戀。點呀?對我哋呢類人好好奇呀?
賈靜宜︰ 咁你接受到男男,接唔接受到女女?
原振楓︰ (笑)哈哈……我覺得只要相愛就可以啦。但呢個觀點唔關
審案事嘅,我遲啲都係跟法律觀點判㗎啫。
△ 賈靜宜會心一笑,望向車窗外。
原振楓︰ Yanny 最近係咪好唔開心?
賈靜宜︰ 應該話,佢一直都唔開心,但最近可能開心返啲。
原振楓︰ 咁又飲得咁醉嘅?
賈靜宜︰ 因為佢仍然係唔開心囉,你知點解㗎。
△ 原振楓默然。
△ 車子繼續行駛,車輪輾過路面,挖出苦悶的磨擦聲。
△ 原振楓向賈靜宜無奈一笑。
第四十九場
時︰中午
地︰餐廳
人︰衛嵐凌、陳詠嬋
△ 在餐龐內,衛嵐凌坐在一隅,緊張地等着。
△ 他深呼吸一口氣,低頭擦了擦掌。抬頭看見陳詠嬋已經來到,向他
笑了笑,順道坐下。
衛嵐凌︰ (僵硬地笑)hi。
陳詠嬋︰ (親切)約得我咁急嘅?係咪有咩事呀?
衛嵐凌︰ (尷尬)無﹗我哋識咗咁耐……好似好耐都無好好傾過……
陳詠嬋︰ 吓?咁其實我哋都無咩好傾啦!
△ 衛嵐凌頓了頓,靜默了兩三秒。
衛嵐凌︰ 係囉﹗其實都係原振楓條仆街啫……嗱……其實我同你都係
受害者嚟㗎係咪先?
陳詠嬋︰ (親切地笑,揮手)唔係唔係……我真係唔係咁嘅意思……
其實都係以前……(搔搔頭)社會嘅問題……大家都唔想㗎
嘛。
衛嵐凌︰ (舉起拇指)真係……真係我成日都話,最明白事理嗰個就
係你嘅。好多嘢大家都唔想㗎係咪先?(兩手在比劃)即
係……可能叫……timing 嘅問題……歷史嘅錯……真係無話邊個
啱邊個錯喎……
陳詠嬋︰ 你叫我出嚟係想同我講呢啲?其實都咁多年咯,我都好清
楚阿楓個心喺邊度……
△ 侍應把兩杯水放下。
陳詠嬋︰ 而家我都有新嘅生活啦,遲啲我哋離埋婚,你哋咪可以一
齊囉!我同你哋都仲係朋友嚟㗎。
△ 衛嵐凌有點緊張地喝了口水。
陳詠嬋︰ 我係有啲擔心阿欣啫,始終佢都……
衛嵐凌︰ 詠嬋……其實不妨開門見山吖。
陳詠嬋︰ (輕輕一笑)你覺得我仲唔夠開門見山咩?
衛嵐凌︰ 我知道……我嘅存在一直以嚟令你受咗好多委屈,所有嘢
都對你好唔公平……如果我消失,係可以令你收手嘅話,我
亦都好樂意。
△ 陳詠嬋拿起水杯,輕輕晃動杯子,令裡面的水旋動起來。
陳詠嬋︰ 收手?你已經贏哂㗎啦。你仲想我收咩手呀?
△ 兩人靜默。
△ 杯子中的水緩緩轉動着。
△ 廚師在翻炒意粉,油脂燃起的聲音清晰可聽。
△ 人數不少的餐廳內,有些人有閒聊着。
△ 衛嵐凌拿出他與原振楓的裸照,展示在詠嬋眼前。
衛嵐凌︰ 啲相影得幾好吖?坦白講,你想點?
△ 陳詠嬋看到那些相片,瞪大了眼睛,吃了一驚,漸漸眼神中的驚異,
轉成了怒意。
衛嵐凌︰ 既然你都行到威脅呢一步,我可以消失。反正咁多年我都
好攰啦……收手啦。雖然佢唔係一個值得我哋去愛嘅人……
△ 陳詠嬋緊緊握住水杯,用力過度的手發着抖。水杯爆裂,水與玻璃
碎片四濺到桌上。
△ 陳詠嬋拿起一塊碎片,引向自己的手臂上,緩緩地、用力地自割,
鮮血從皮膚下湧出來。
△ 衛嵐凌嚇得呆了。
陳詠嬋︰ (笑着)示威呀?如果講咁多年嚟我同佢做過嘅次數,你
一定比唔上我吖。呀唔係,你同佢入嗰度……好似唔係 for
做愛㗎呵?
△ 衛嵐凌回神後,試圖搶走詠嬋手中的碎片。
衛嵐凌︰ 唔好呀﹗
△ 陳詠嬋拿着碎片空中一劃,把衛嵐凌逼開。
陳詠嬋︰ (側着頭繼續笑着)我同阿楓生咗阿欣之後,生活得好幸
福㗎。係你突然間出現,破壞哂我哋嘅一切。
△ 陳詠嬋用力把玻璃碎片住桌子上插,手掌也被割出血來。然後,她
繼續以碎片在桌上劃着。
陳詠嬋︰ (咆哮)你贏哂㗎啦﹗你贏哂㗎啦﹗你仲想同我講咩嘢
呀﹗
△ 陳詠嬋的電話忽然響起。
△ 陳詠嬋除除拿起電話,接聽,神情瞬間回復平靜。
陳詠嬋︰ 喂?阿女吖?咩事咁好搵媽咪呀……
△ 陳詠嬋邊說電話邊離開。
△ 衛嵐凌目瞪口呆,仍然未能回過神來。
△ 一名待應生急急來到。
待應生︰ 先生,無事呀嘛?洗唔洗叫白車?
△ 衛嵐凌無力地揮手表示不用。
△ 他拿出眼前另一杯水,潑向自己。然後頭用力搖晃,拂一拂頭髮,
才回過神來。
第五十場
時︰傍晚
地︰原振楓辦公室
人︰原振楓、Amy
△ 原振楓在辦公室工作,敲門聲響起。
原振楓︰ come in。
△ Amy 推門進來,神色有點緊張。
Amy︰ 原官,有好多人搵你……
原振楓︰ 咩人呀?
Amy︰ 咩人都有啦……原官……洗唔洗報警?
原振楓︰ 報警?
第五十一場
時︰傍晚
地︰終審法院前
人︰衛嵐凌、手下 a、手下 b、手下眾
△ 衛嵐凌吸着煙,眼神凌厲地瞪向前方。
△ 終審法院前的保安神情非常不安。
△ 衛嵐凌背後聚着為數上百、兇神惡煞的黑社會份子。
△ 較年青的手下 a 表情擔憂,他旁邊的手下 b 則年齡較大,表現得相
當興奮。
手下 a︰ (向旁邊的其他手下)喂,呢度邊度嚟㗎?
手下 b︰ 你識條春咩?法院呀?
手下 a︰ (吃驚)仆街﹗會唔會玩大咗呀?
手下 b︰ 你識條春咩?所以話你班後生……不知所謂……出嚟行咁耐
邊度未撚圍過呀?後生個陣阿叔連差館都圍過,大驚小怪。
△ 原振楓和 Amy 衝出來,Amy 留下和保安解釋,原振楓繼續衝向衛嵐
凌處。
原振楓︰ 你癡咗線呀?呢度終審庭呀﹗
衛嵐凌︰ (故意擔天望地)原振楓大法官,你唔好亂講呀,我哋唔
識㗎……我心血來潮想嚟示威支持香港法治咋……唔得呀?
原振楓︰ 你快啲散咗班人先,有咩慢慢講,唔係警察嚟到,我都保
你唔住呀!
衛嵐凌︰ (指住原振楓)你唔好再呃我呀。(向背後的手下)黑警
嚟啦!散水!
△ 人群中的手下 a。
手下 a︰ 吓?咁快散㗎啦?
手下 b︰ 識咩吖你?入去講緊數喇。黑社會唔係下下講打講殺嘅。
第五十二場
時︰傍晚
地︰原振楓辦公室
人︰原振楓、衛嵐凌
△ 原振楓用力地把門關上。
原振楓︰ (拉住衛嵐凌)你應承過我咩呀?你話你會退㗎﹗咁多年
你一直呃我㗎?
衛嵐凌︰ (甩開原振楓的手)你夠呃得我耐啦?(指住他)阿欣係
你親生女吖嘛?咁多年你同詠嬋執咗好多劑啦?
原振楓︰ (一呆)你講咩呀?你搵咗詠嬋呀?我都話過恐嚇單嘢……
衛嵐凌︰ 紙係包唔住火㗎!你唔好當我係傻仔啦好冇?
原振楓︰ (臉色一變)等陣先……詠嬋話……我同佢做過好多次……阿
欣……係佢親生女?
△ 原振楓困惑地坐下,若有所思。
衛嵐凌︰ 你老實同我講﹗你仲有幾多嘢瞞住我﹗
原振楓︰ 你冷靜啲先……我……我根本唔可以同女人做㗎嘛 ……係詠嬋
亂講咋……
△ 衛嵐凌把桌上的東西掃走,雙手撐在桌上,把臉逼近原振楓。
衛嵐凌︰ 你講啫?我撚知呀?
原振楓︰ 我同你一齊咁耐你都唔知㗎咩?
衛嵐凌︰ 我就係驚我以為自己知。
△ 原振楓站起,邊深呼吸邊走了兩步。
△ 原振楓想用力記得什麼似的,眼緊閉,手敲着頭。
△ 他眼睛猛然張開,望向衛嵐凌。
原振楓︰ 等陣……呢樣都唔係重點……阿欣領養嗰陣你有去醫院望過
佢一次㗎?嗰時我問過你個 BB 點,你之後再見唔知係同
一個嚟㗎?
△ 衛嵐凌的怒意稍稍緩和。眼睛疑惑地上望,像是想回憶什麼。
衛嵐凌︰ (遲疑)N 年之前啦,鬼記得咩。
原振楓︰ 頂!嗰時你話呀,個 BB 女大個一定好正,養大佢嚟慢慢玩
呀嘛?
衛嵐凌︰ (想起事情,有點尷尬)係咩?咁仆街?(以笑掩飾)唔
怪得知而家俾條女玩啦。
原振楓︰ 咪係囉﹗嗰時係詠嬋話想收養一個女陪自己㗎。
衛嵐凌︰ 咁呀……佢噏得出就噏囉……咁我嗰段時間都無見過佢,佢
有冇大肚我鬼知咩……淨係知你多咗個女咋嘛……
原振楓︰ 根本你咁多年嚟都懷疑我﹗
△ 衛嵐凌尷尬地把剛才掃低的東西,裝模作樣地拾回桌上。
衛嵐凌︰ (低頭拾東西)喂……咁你突然咇個女出來……正常都會諗
係你同老婆生㗎啦?
原振楓︰ 但詠嬋唔會咁講㗎?(一驚,手放在嘴上)
△ 衛嵐凌彷彿心有餘悸,拉起一張椅子坐下,。
衛嵐凌︰ 嘩……佢嚇到我呀?(雙手做割手的動作)佢頭先……
△ 原振楓表情越來越訝異,像是發現了某些驚人的秘密。他緩緩轉過
頭,望着衛嵐凌。
原振楓︰ 唔係呀……可能佢以為阿欣真係她親生女呀……
第五十三場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
人︰陳詠嬋、原穎欣
△ 陳詠嬋手上的血痕,已氧化成黑紫色。
△ 她笑着坐床上,神情恍惚,口中喃喃地碎念。時而露出甜甜的笑容,
又從笑容轉成疑惑。
△ 陳詠嬋在床上,緩緩舞動身體,有點像喝醉了般。
△ 原穎欣擔心地在一旁看着。
原穎欣︰ (憂心)媽咪……你帶我嚟呢度做咩呀?我哋……返去啦?
陳詠嬋︰ (笑)阿欣呀……如果後生時我有你咁靚女就好啦……
第五十四場
時︰夜
地︰原振楓家/詠嬋房間
人︰原振楓、衛嵐凌
△ 原振楓與衛嵐凌衝進屋內,急急走進詠嬋的房間。
原振楓︰ 阿欣同詠嬋都唔喺度,快啲搵吓﹗
△ 衛嵐凌與原振楓在詠嬋房間四處亂找,拉出所有櫃子,搜索所有可以
收藏東西的地方,又翻開找到的一切書本、筆記。
△ 衛嵐凌從衣櫃深處,找了一瓶差不多半滿的藥。
衛嵐凌︰ 喂﹗你睇下﹗
△ 衛嵐凌把藥瓶扔給原振楓。
△ 原振楓接住,仔細觀看。
原振楓︰ 我記得呢隻藥,以前詠嬋有病嗰陣時就係食呢隻藥㗎﹗
衛嵐凌︰ (做個鬼臉)Bingo,即係佢舊病復發啦?隻藥幾時開㗎?
原振楓︰ (看着藥瓶)三個月前,差唔多係同佢開始傾離婚嗰時……
衛嵐凌︰ 屌﹗仲有咁撚多藥剩,即係無食過啦﹗
△ 衛嵐凌一拳擊在衣櫃上。原振楓嚇了一嚇。
△ 衛嵐凌以手指指着原振楓。
衛嵐凌︰ 你完全唔知㗎?你老婆嚟㗎﹗
原振楓︰ 而家就係我老婆喇?咁你想我點?(哽咽,望著詠嬋照片)
你內疚係你嘅事﹗咁多年我已經盡咗力啦﹗
衛嵐凌︰ 嗱!你唔好話所有嘢都係為咗我呀。
△ 原振楓坐下,拿着亂堆中一本厚厚的簿子,隨手翻看着。
△ 衛嵐凌躺在床上。
△ 兩人默然不語。
第五十五場(蒙太奇、原與衛的回憶)
時︰中午、夜
地︰天星小輪/大街/酒樓/籃球場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
△ 在天星小輪上,年青的陳詠嬋依在年青的原振楓肩上,陳詠嬋不停說
話,原振楓心不在焉,望着遠方的海洋。
△ 兩人手牽手逛街,陳詠嬋表現得很雀躍,但原振楓神情寂寞,只敷衍
答應。
△ 在一個酒樓宴會上,兩人與詠嬋的父母同坐,原振楓仍是生硬地笑着。
△ 詠嬋父母拿出一對戒指,示意要兩人戴上。
△ 詠嬋吃了一驚,不停揮手拒絕。
△ 原振楓只靜靜看着。
△ 夜裡,他獨自一人坐在籃球場,百無聊賴地把玩那只戒指。
第五十六場(原振楓的回憶)
時︰夜
地︰原振楓舊時的家樓下
人︰原振楓(年青)
△ 原振楓獨自一人推開大門,向保安點了點頭。
△ 他走到信箱的位置,發現裡面擠了一個大型的文件夾。
△ 他好奇地取出,文件上寫着「給原振楓」。
△ 他把文件夾打開,發現裡面是衛嵐凌的高考成績表。
△ 這時,原振楓一直以來乾涸孤寂的臉容上,重現歡笑。
△ 原振楓衝了出去。
第五十七場(原與衛的回憶)
時︰夜
地︰籃球場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
△ 原振楓奔跑到中學時經常流連的籃球場。
△ 他停下,氣急地喘着。
△ 他抬頭一望,衛嵐凌正在球場中央,微笑看着他。
原振楓︰ (喘氣)你……你條仆街……咁多年你去…去咗邊呀?我屌你
呀?
衛嵐凌︰ 入咗去坐囉,唔想你擔心所以冇搵你啫。
原振楓︰ (哽咽)屌你……屌你以為好型呀?我屌你……我知唔知咁
樣,我……我仲擔心呀?(哭)
△ 衛嵐凌上前抱住原振楓。
原振楓︰ 你咪撚再走呀﹗
衛嵐凌︰ 得喇得喇,打死都唔走啦好未?
原振楓︰ 你記得㗎?你話過我高分過你就咩都得㗎﹗你咪撚再掂黑
社會﹗
衛嵐凌︰ (笑)我上緊位喎……
△ 原振楓一瞪。
衛嵐凌︰ 好啦好啦……講得出做得到。
第五十八場(原與衛的回憶)
時︰上午
地:婚紗店內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陳詠嬋(年青)、店員眾
△ 陳詠嬋在鏡子前試婚紗,回望一下在另一邊試身的原振楓,她臉上一
臉幸福。
△ 原振楓在試燕尾禮服,顯得非常尷尬,渾身不自在。
△ 穿着婚紗的詠嬋過來看原振楓,替他整理衣服。原振楓欲言又止,神
情無奈。
陳詠嬋︰ 做咩呀?緊張呀?
原振楓︰ 詠嬋……其實……不如……
陳詠嬋︰ 咩事呀?
原振楓︰ 無……無咩。
△ 原振楓回頭一望,發現衛嵐凌竟在婚紗店前的櫥窗外。倖倖然地看着他。
第五十九場(原與衛的回憶)
時︰上午
地︰婚紗店外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
△ 原振楓與衛嵐凌在冷巷上交談。
原振楓︰ (慚愧)你……你跟蹤我呀?
衛嵐凌︰ (刻意地笑)屌……搵極你都唔覆機,原來忙住結婚……又
唔撚同兄弟講,恭喜哂喎。(誇張地與原振楓握手)
原振楓︰ 你俾啲時間我吖,我一定會同佢解釋清楚㗎。
衛嵐凌︰ 仆街千祈唔好咁講,到時請我去飲唔好嫌我係監躉就得嘞。
原振楓︰ 你唔可以怪哂我……你知唔知當年你粒聲唔出消失咗,全
靠詠嬋……無論點都好,佢都係我最好嘅朋友……我唔可以
hurt 佢……
衛嵐凌︰ (扮作高興)嗱咁你千其唔好辜負人呀﹗人哋大小姐嚟
㗎……吓,同你啲律師就最夾㗎啦……係咪先?
原振楓︰ 總之你俾啲時間我,我會同佢解釋清楚 。
△ 原振楓急急轉身離開,衛嵐凌看着他,心裡有氣。
第六十場(原與衛的回憶)
時︰上午
地:婚紗店內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青年時陳詠嬋(年青)、店員眾
△ 原振楓回到婚紗店內。
陳詠嬋︰ (笑)你去咗邊呀?
原振楓︰ 無咩……有啲事啫……
△ 衛嵐凌大遙大擺地走進店內。
△ 原振楓呆了。
衛嵐凌︰ HI﹗阿嫂﹗嗱我就叫衛嵐凌,同阿楓好多年兄弟㗎啦﹗恭
喜哂恭喜哂。
陳詠嬋︰ (吃驚後一笑)係……係咩……我以為阿楓佢無咩朋友添。
衛嵐凌︰ 咪就係得我一個囉﹗要你頂咗佢真係委屈啦﹗
陳詠嬋︰ (笑)點會呢?係呢,衛先生你電話幾多號呀?遲啲一定
要請你嚟我哋婚禮。
衛嵐凌︰ 哦……係……
原振楓︰ 哈哈哈……(低聲)你想點呀?
△ 衛嵐凌得意地看原振楓。
第六十一場(原與衛的回憶)
時︰中午
地︰教堂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衛嵐凌(年青)、牧師、一眾親友
△ 教堂鐘聲響起。
△ 穿着婚紗的詠嬋,緩緩步入教堂。
△ 原振楓心不在焉,不時看着坐在席上的衛嵐凌。
△ 陳詠嬋走到原振楓前。
△ 原振楓仍發着呆。
牧師︰ 新郎……新郎……(拿着戒指)
△ 原振楓一醒,接過戒指。
△ 原振楓與陳詠嬋兩人在牧師前交換戒指。
△ 原振楓牽起詠嬋的頭紗,兩人深情一吻。
△ 衛嵐凌滿面不屑,用力地拍手,然後憤然離席。
第六十二場(接第五十四場)
時︰夜
地︰丹華酒店 808 號房
人︰陳詠嬋、原穎欣
△ 陳詠嬋坐在床上,入魔似的輕輕撫着原穎欣的臉頰。
△ 原穎欣想退開,但又不敢。一臉憂心地看着陳詠嬋。
原穎欣︰ 媽咪……
陳詠嬋︰ 如果我以前有你咁靚……阿楓佢一定會揀我 。
原穎欣︰ 媽咪呀﹗
陳詠嬋︰ 阿欣……你話俾我聽吖?我係咪真係好無吸引力呀?點解我
會輸俾一個男人?
原穎欣︰ 唔關你事……所有嘢都係姓衛嗰個男人……
陳詠嬋︰ 唔係……佢哋真心相愛……佢哋真心……我先係第三者……
我先係……
△ 陳詠嬋越說越激動,開始自己摑自己的臉。
△ 原穎欣一驚,呆了一呆,想動手阻止之時,陳詠嬋已經停手,又開始
獨自出神。
陳詠嬋︰ 女呀……你咪問我點解帶你嚟呢度嘅……呢間房……
原穎欣︰ 唔好講啦媽咪……我哋瞓覺啦好嗎?夜喇。
陳詠嬋︰ (激動)唔得﹗唔得﹗唔得﹗我一定要講﹗我一世都記得
嗰一晚﹗﹗﹗
第六十三場(詠嬋的真實回憶)
時︰夜
地︰睡房(同四十五場)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
△ 原振楓與陳詠嬋穿着禮服,疲憊地躺在床上。
△ 陳詠嬋從背後緊緊抱住原振楓,臉貼向他的背。
陳詠嬋︰ 唔好離開我……
△ 原振楓無言以對。
陳詠嬋︰ 你繼續扮愛我就得架啦 ……
原振楓︰ 詠嬋……你唔好咁啦!
陳詠嬋︰ 我一直都扮得好好……因為我愛你……我唔知一直喺你心入
面嗰個係邊個……但……你分一啲俾我就得……
△ 原振楓撫着詠嬋的手,接着緊緊捉住。他合上眼睛,fade to black。
△ 電話響起的聲音。
△ 原振楓起身,走開了接電話。
△ 他聽後臉上充滿了酸澀,過來望一望熟睡的詠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
後,偷偷走了出去。
△ 原振楓走後,詠嬋張開眼睛,起來,也跟了出去。
第六十四場(詠嬋的真實回憶)
時︰夜
地︰原振楓舊家樓下
人︰原振楓(年青)、陳詠嬋(年青)
△ 原振楓駕車而去。
△ 陳詠嬋截下的士。
陳詠嬋︰ 幫我跟住前面架車。
△ 兩架車在不同街上駛過。(蒙太奇)
△ 原振楓的車在丹華時鐘酒店前停下。
△ 陳詠嬋在的士在另一隅看着他。
第六十五場(詠嬋的真實回憶)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走廊/808 號房
人︰原振楓(年青)、衛嵐凌(年青)、陳詠嬋(年青)、女人群
△ 原振楓焦急走進升降機內。
△ 陳詠嬋看着升降機的顯示的數字,電梯在八樓停下。
△ 陳詠嬋戰戰兢兢地在時鐘酒店的走廊走着,在不同的房門外偷聽。
(蒙太奇)
原振楓︰ (激動)你哋出去﹗﹗(房內的聲音)
△ 808 號房的門打開,一大群女人從房內走出來。與驚訝的詠嬋擦身而
過。
△ 詠嬋頂著 808 號房的門,從門縫偷偷觀看房內情況。
△ 在 808 號房內,衛嵐凌咬住煙,豪邁地躺在床上。
△ 原振楓又怒又妒,望着衛嵐凌。
衛嵐凌︰ 做咩啫……你知唔知叫咁多隻雞好撚貴㗎?叫你一齊玩又唔
撚玩。咪返去同老婆 happy囉。
原振楓︰ 我都話過,叫你俾啲時間我……
衛嵐凌︰ 嗱……時間就唔等人嘅,你攬住你老婆叫我等就得,我食住
等就唔得呀?
原振楓︰ 我同詠嬋唔會咩㗎……
衛嵐凌︰ 喂仆街﹗千其唔好咁講﹗老公餵老婆天公地道嘅。返去啦
你……俾人見到你喺度出入唔得掂呀。
原振楓︰ 我同詠嬋只係責任,你知道㗎﹗
△ 在門外偷聽的陳詠嬋兩手用力按住嘴巴,全身發抖,淚流滿面。
衛嵐凌︰ 咁有責任就有義務啦……有義務就……
△ 原振楓上前抱住衛嵐凌,衛嵐凌起初想推開他,但兩三下掙扎後,兩
人即熱吻起來,開始躺在床上,互相纏綿。
△ 兩人纏綿得越來越激烈,開始互相替對方脫去衣服。
△ 未關上的門外,陳詠嬋潸然望住激情的兩人。
陳詠嬋︰ 阿楓……
△ 兩人繼續纏綿。
△ 陳詠嬋徐徐把門關上。fade to black。
第六十六場(接第六十二場)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 808 號房
人︰陳詠嬋、原穎欣。
△ 陳詠嬋在床上睡着了。
△ 原穎欣一床旁邊痛心地看着她。
△ 她把燈關上,悄悄離開了。
第六十七場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登記處
人︰原穎欣、登記員
原穎欣︰ 808 號房我幫陳詠嬋女士 book 三日,你哋唔洗入去執房。
登記員︰ 但老細吩咐落,每間房每日都要執。
△ 原穎欣厲眼一望。登記員不敢作聲。
第六十八場
時︰夜
地︰丹華時鐘酒店外
人︰原穎欣、神秘人
△ 原穎欣走出酒店,抬頭看天,良久。
△ 她低頭,手輕輕拭淚。就走開
△ POV 鏡頭,一直跟住原穎欣身後,越行越近
△ 原穎欣回頭,尖叫一聲。fade to black。
第六十九場(接五十四場)
時︰夜
地︰原振楓家
人︰原振楓、衛嵐凌、神秘人
△ 衛嵐凌睡着了,被原振楓叫醒。
原振楓︰ (拿着一本筆記本)喂……你睇下……原來詠嬋一直都喺度幻想
我同佢嘅過去……(苦笑)
衛嵐凌︰ (拿過筆記本)我以為佢已經放低咗好耐……原來一直都無……
原振楓︰ (搖頭)你唔好睇佢咁……其實佢比所有人都好勝。
衛嵐凌︰ (看着筆記本苦笑)咩你同佢嘅邂逅咁浪漫?地鐵嘅相遇?
原振楓︰ (苦笑)呢個係套舊電影嘅橋段嚟架,我同佢第一次入戲院
就睇嗰套片。
△ 兩人又靜默了起來。
△ 原振楓的電話響起,驚醒了兩人。原振楓接聽。
△ 電話內是一把經過處理的聲音。
神秘人︰ 原官,之前啲相好睇嘛?
△ 原振楓一驚,自然反應站起。
原振楓︰ 你喺邊個?
衛嵐凌︰ 咩事?
神秘人︰ 你唔洗理我係邊個,聽日單案都就判喇喎。但我想話你
知,你個女而家喺我哋手上。
原振楓︰ (激動)你哋想點?
神秘人︰ 我哋想點你應該好清楚。我哋都唔係話唔信你,只係想搵
你個女買個保險啫。
原振楓︰ 如果你哋夠膽傷害佢,我一定唔會算數﹗
神秘人︰ 哼哼……你個女咁靚……我哋都唔捨得啦……總之你知點做就
得啦。我哋會再聯絡你。(收線)
△ 生氣的原振楓把手機拍在桌子上,然後閉上眼神深深呼吸。
衛嵐凌︰ 咩事?
原振楓︰ 佢哋捉左阿欣。
衛嵐凌︰ 佢哋?仆街,阿爺呀?
△ 原振楓點點頭。
原振楓︰ 冇八成都有九成。其實之前都有另一個官明示過,佢哋想
單案判敗訴。
衛嵐凌︰ 屌佢老母啦﹗上面仲咁保守㗎咩?(拿出手機)唔緊要,
我吹雞。
原振楓︰ (激動)咪呀你﹗阿欣好危險㗎﹗
△ 衛嵐凌看過手機後神色大變。
原振楓︰ 做咩?
衛嵐凌︰ 一個鐘之前,亮哥已經俾人隊冧咗……
第七十場
時︰早
地︰終審法院門外
人︰支同者群、反同者群、記者 A、何詩詩
△ 一對同性情侶,在終審法院前親吻。
△ 終審庭外,大批同性戀支持者與反對者各持大型標語及示威物。
△ 何詩詩在支持同性戀人群中持咪演說。
△ 支同者在地上坐成一群,靜靜細聽。
何詩詩︰ 各位,呢單司法覆核,經歷左足足兩年嘅時間。期間,我
哋試過勝訴,亦都試過被駁回,去到今日,已經去到最後
嘞。我唔知道等陣出嚟結果會係點,但係無論點都好,世
間上無任何一種法律、制度、又或者係傳統,可以阻止我
哋去愛。
△ 支同者歡呼鼓掌。
何詩詩︰ 但既然係咁,點解……點解我哋仲要去爭取?問題唔係喺婚
姻給予嘅名份,而係在於呢個係社會嘅一個變革,去
俾我哋證明唔合理嘅事最終必然會被推翻﹗懷念過去有幾
多嘅愛人,喺種種嘅規訓之中痛不欲生。
△ 年青的衛嵐凌與原振楓,種種生活的片段。(蒙太奇)
何詩詩︰ 佢哋掙扎、佢哋隱瞞、佢哋祈求……受道德嘅責難,受社會
嘅壓力,他人嘅白眼。但係佢哋無放棄到﹗一直到今天﹗
愛、自由、正義……所有嘅價值,最終會戰勝所有不公。等
陣嘅結果我唔知道,但我知道呢一日一定唔會係勝利或者
係失敗,而係我哋前進嘅一步。我哋首先預祝以後所有相
愛嘅人,都可能自由去愛﹗
△ 聚眾再次向她歡呼鼓掌。
第七十一場
時︰早
地︰原振楓家
人︰原振楓、衛嵐凌、神秘人
△ 原振楓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 衛嵐凌在後面看着。
衛嵐凌︰ 你真係諗住照佢哋吩咐咁判呀?
原振楓︰ 唔係我可以點?
△ 衛嵐凌看着天花板。
衛嵐凌︰ 唔代表咩嘅。
原振楓︰ 仲有詠嬋呀,佢成晚都無返過嚟。(閉目,輕捏眼晴)可
能要報警。
△ 原振楓的手機又響起。原振楓接聽。
原振楓︰ 喂?
神秘人︰ 原官,有個好消息。
原振楓︰ 你哋仲想點?
神秘人︰ 無,為咗支持你通力合作,我哋希望你而家可以叫你最信
任同最親密嘅人去指定嘅地點接你個女,你知我哋講邊個
架啦?
原振楓︰ (激動)你哋捉咗我個女都仲唔夠?而家仲要…
神秘人︰ 哼哼……因為原官你出名大公無私,冇理由要你厚此薄彼
嘅…
原振楓︰ 你哋放心,我會照你哋嘅說話做﹗
神秘人︰ 就咁決定啦﹗我哋會主動聯絡衛先生。如果佢唔肯嚟嘅
話,我擔心我哋會太悶,會同令千金玩啲刺激嘅遊戲……
△ 神秘人收線。
△ 原振楓憤怒地嘆了一口氣。
衛嵐凌︰ 做咩?
原振楓︰ 佢哋話會搵你,要你過去,唔係會對阿欣不利。
衛嵐凌︰ (笑了笑)睇吓你啦,人哋都唔信你緊張個女呀。
原振楓︰ (無奈地笑)咁我可能真係緊張你多啲嘅。
△ 衛嵐凌上前抱住原振楓。
衛嵐凌︰ 唔好諗咁多喇。出得嚟行,預咗要還。
原振楓︰ Sorry……都係我嘅錯,係我自私。
衛嵐凌︰ 鬼叫我犯賤咩。
第七十二場
時︰早
地︰原振楓辦公室/庭外
人︰原振楓、律政司代表
△ 原振楓揚起法官袍,穿上。
△ 他摘下架上的假髮,戴上。
△ 他望着鏡中的自己。然後轉身離開辦公室。
△ 原振楓在庭外,遇上要上洗手間的律政司代表。
律政司代表︰ Hi 原官。
原振楓︰ (點點頭)今日最後一庭。之後輕鬆返啲啦?
律政司代表︰ 唔輕鬆啦,我表現得太差,以後律政司唔會搵我打架啦。
原振楓︰ (微微一笑)我諗你係近年俾人反對同警告得最多嘅律政
司代表。
律政司代表︰ 值得嘅。(拍一拍原振楓,低聲說)始終愛係應該有自由
架嘛……(手掃過原振楓的背)
△ 原振楓恍然大悟,律政司代表向他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 原振楓看着遠去的律政司代表,露出無奈的笑容。
第七十三場
時︰中午
地︰近郊某士多
人︰原穎欣、士多老闆
△ 原穎欣在士多選購東西。
士多老闆︰ 小姐,你想要咩呀?
原穎欣︰ 嗯……有冇繩呀……刀之類……呀,蚊怕水。
士多老闆︰ 有呀。
△ 原穎欣付錢,從老闆手中拿走一袋東西離開。
第七十四場(穎欣的獨白、回憶,蒙太奇)
時︰
地︰郊區的路上/原振楓家
人︰原穎欣、原穎欣(童年)、陳詠嬋、原振楓、衛嵐凌
△ 原穎欣拿着一袋東西,踏過近郊的草叢,徐徐地低頭行走。
△ 穎欣清麗的臉龐。
原穎欣︰ (V.O)我自細就喺一個好奇怪嘅屋企長大。不過,可能
都唔算好奇怪。
△ 童年時的原穎欣,坐在地上玩洋娃娃。
△ 從門縫中看見陳詠嬋。
△ 陳詠嬋在房內大叫大喊。
原穎欣︰ (V.O)爹哋同媽咪,無隱瞞過我唔係佢地親生女,佢哋一
直都對我好好。(笑)雖然佢話俾我聽嘅方式,有啲特
別……
△ 陳詠嬋抱住童年時的原穎欣痛哭。
陳穎欣︰ 點解你唔係我同阿楓生……點解你唔係我同阿楓生……
△ 原穎欣在陳詠嬋的懷中,好奇地看着詠嬋。
陳穎欣︰ (V.O)最初,我唔知點解爹哋同媽咪要領養我返嚟。會唔
會係佢哋嘅身體有缺憾呢?但後來我知道,因為媽咪想製
造一個幸福家庭嘅形象。
△ 原氏一家的全家福。三人都開心地笑。
陳穎欣︰ (V.O)但形象始終係形象,一切都可以係假㗎。領養我嘅
另一個原因可能係因為,男人同男人,係生唔到小朋友㗎。
△ 衛嵐凌生硬地笑着,對着童年的原穎欣。
△ 原穎欣不太喜歡地望着着他。
△ 衛嵐凌要去抱她,她走開了。
陳穎欣︰ (V.O)媽咪嘅病起起伏伏,爹哋又成日早出晚歸,細個時
候嘅我最擔心嘅事,就係嗰個奇怪嘅叔叔會對媽咪做嘅野。
△ 童年時的原穎欣獨自在公園玩耍,她在鞦韆上輕輕盪着,靜靜地觀看
其他在玩耍的家庭。
陳穎欣︰ (V.O)呢一種擔心,到底係幾時開始㗎呢?我又係幾時開
始,明白我哋屋企嘅事呢?我真係唔記得啦……或者……都
係媽咪佢講俾我聽嘅故事掛。
△ 陳詠嬋又哭又笑,拿着故事書,對着在床上的女兒說故事。
△ 童年的原穎欣獨自走出房間,來到漆黑的客廳,她看見在廚房內,陳
詠嬋用力捉住原振楓,想強吻下去,原振楓只管避開。
△ 原穎欣呆呆地看着。
陳穎欣︰ (V.O)我真係覺得媽咪好可憐,同埋……點解爹哋要一直
傷害佢?我真係好憎,好憎嗰個破壞我哋屋企嘅男人。
第七十五場
時︰中午
地︰鄉郊某鐵屋內
人︰原穎欣、賈靜宜
△ 原穎欣走到一間舊鐵屋內。
△ 賈靜宜正拿着一部電腦操作着。
△ 原穎欣把一支蚊怕水遞給賈靜宜。
賈靜宜︰ 真係好多蚊呀。OK 嗱?咁我要綁起你先。
△ 原穎欣點點頭。
賈靜宜︰ 唔洗驚喎,扮啫。
原穎欣︰ 嗰個人而家去到邊?
賈靜宜︰ 就到㗎啦。
△ 原穎欣坐在一張椅子上,賈靜宜開始綁起她。
原穎欣︰ 對唔住呀 Heidi,要你同我一齊做埋啲咁嘅嘢。
賈靜宜︰ 傻嘅,嗰個人咁衰,我當替天行道啫。
△ 原穎欣揚頭上望,漸漸閉上眼睛。
第七十六場(原穎欣的獨白、回憶,蒙太奇)
時︰早/午/夜
地︰公園、原振楓家、808 號房、Club、丹華時鐘酒店外
人︰原穎欣、原振楓、陳詠嬋
原穎欣︰ (V.O)本來……媽咪嘅病,已經好耐無復發過。爹哋都無
以前咁忙,我哋總算可以過一啲正常啲嘅日子。但原來,
呢啲都係我一廂情願嘅想法。
△ 原振楓與原穎欣在公園裡散步。原穎欣牽着原振楓的手,嫣然笑着,
顯得非常高興。
原振楓︰ 阿欣,不經不覺你都咁大個女啦。
原穎欣︰ 咩呀,我仲係少女咋。
△ 原振楓笑了笑,輕輕撫着穎欣的頭,原穎欣有點害羞地笑着。
原振楓︰ 阿欣……你永遠都係我哋嘅女……我同你媽咪……你知道……其
實……我哋嚟緊會分開。
△ 原穎欣如晴天霹靂,甩開原振楓的手,獨自走去。
原穎欣︰ (V.O)然後,我又再次見返,嗰個好可憐嘅媽咪。唔同嘅
係,她要將自己扮成咩事都無咁。
△ 陳詠嬋與情夫在家中大廳做愛,大驚大叫。
△ 原穎欣在房內偷看。
△ 原氏一家一起吃飯,陳詠嬋平靜地把菜夾給別人。
△ 陳詠嬋在地鐵上呆坐,忽然大笑。
△ 原穎欣在較遠處擔心地看着。
△ 陳詠嬋在家裡平靜地看電視。
△ 陳詠嬋在街上呆呆地行走。原穎欣在後方跟住。
△ 陳詠嬋在丹華時鐘酒店走廊行走,走到 808 號房前,停了一停,她打
開門進去。(接第四十一場)
△ 808 號房門前,有一個人經過,那是原穎欣,她從門外,看着在裡面
發瘋的母親。
原穎欣︰ (V.O)我知道,爹哋根本就係諗住同媽咪離婚,再判完單
案之後同嗰個衰人結婚,我絕對……絕對唔會俾佢哋咁做。
△ 原穎欣和賈靜宜在 808 號房內,安裝偷拍鏡頭。
原穎欣︰ (V.O)我知道,咁多年嚟,佢哋都會喺嗰呢個地方約會,
一直都係咁,我知道,呢個係一個機會。
△ 原穎欣與賈靜宜在電腦上,看着兩人親熱的影片。
△ 原穎欣憤怒又妒嫉地緊緊拳頭。
△ 賈靜宜戴着手套,把恐嚇信塞進終審法院的意見收集箱。
△ 接第二十三場片段。
賈靜宜︰ Uncle 你臉色唔係幾好喎,係咪有啲麻煩嘢呀?
△ 原穎欣在沙發上,冷冷地觀察着原振楓。
△ 賈靜宜拿着相機,替原穎欣拍了些生活相。原穎欣把自己的生活照上
傳到電郵,和原振楓的裸照一併傳給他。
原穎欣︰ (V.O)喺呢段時間入面,有時我都唔知自己喺度做緊
咩……有時我……只係想見下爹哋……到底嗰個男人有咩好……
可以令佢放棄我……放棄媽咪?
△ 在 club 內,原穎欣脫了左肩的吊帶,向遠處的男人作出暗示。(接
四十六、四十七場)
賈靜宜︰ Uncle﹗阿欣俾人搞呀﹗
△ 在賈靜宜背後,原穎欣非常冷漠地對待那男人。那男人開始不滿。
△ 男人憤怒,不停想接近看似半醉、坐在沙發上的原穎欣身邊,賈靜宜
隔在兩人中間,試圖阻止那男人。
△ 原振楓一拳把男人擊倒。
△ 原振楓扶着原穎欣走,裝醉的穎欣偷偷一望原振楓,甜甜微笑。
原穎欣︰ (V.O)我有諗過收手,但嗰個人,竟然又一次傷害媽咪,
我唔可以原諒佢……
△ 原穎欣走出酒店,抬頭看天,良久。(接六十八場)
△ 她低頭,手輕輕拭淚。就走開
△ POV 鏡頭,一直跟住原穎欣身後,越行越近
△ 原穎欣回頭,尖叫一聲,那是賈靜宜。
第七十七場(接第七十五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詠欣、賈靜宜
△ 衛嵐凌拿着電話打開鐵屋的門,看見被綁起的原詠欣。
△ 原詠欣冷冷地看着他。
衛嵐凌︰ 屌﹗你哋貪貪埋埋咁多搵個咁嘅地方綁人?
△ 衛嵐凌衝到原穎欣前,撫着她的肩。
衛嵐凌︰ 阿欣……唔洗驚……有衛叔叔喺度……你老豆判完佢哋就放你
㗎啦。
原詠欣︰ 叔叔,我有好多嘢想你講我知。
衛嵐凌︰ 唉……慢慢啦……我咩都講你知……
原詠欣︰ 點解……你咁乞人憎。
衛嵐凌︰ 我不嬲乞人憎……
△ 原穎欣鬆開繩子,從椅子下拿出電擊器。衛嵐凌呆了呆,已被原穎欣
電昏。
第七十八場
時︰上午
地︰終審庭內
人︰原振楓、法官 A、B、C、D、何詩詩、何詩詩代表律師、律政司代表律師、
旁聽群眾
△ 五位法官聚精會神地聆聽。
△ 律政司代表站着,正在結案陳詞。
律政司代表︰ 最後必須要強調嘅係,假如同性戀婚姻可以合法化,可以
預期嘅就係,因為同性夫婦之間無生殖嘅能力,大量被領
養嘅兒童,就會喺一個唔正常嘅家庭入面長大,數據同研
究都顯示,咁樣對佢哋嘅身心都有有嚴重嘅影響,將來到
底會有幾多嘅悲劇,因此而產生,實在係無可估計。基於
以上咁多點,我懇請各多位法官大人,駁回呢一單司法覆
核。
原振楓︰ 法官將會退庭商議結果。案件將於聽日宣判。
秘書︰ 起立。
△ 眾人站起,五位法官退席。
第七十九場
時︰中午
地︰法官會議室
人︰原振楓、法官 A、B、C、D
△ 五位法官坐下。
△ 原振楓冷冷的看着法官 A。
法官 B︰ 單案前前後後搞咗咁耐,終於可以判。
法官 C︰ 各位點睇?
法官 B︰ 我覺得律政司用毀謗法去為普通法原則設限呢點,雖然好
重覆,但仍然係好有力。
法官 C︰ 的確,因為如果直接解讀第三章第三十七條,的確無話任
何婚姻嘅定義。
法官 D︰ 所以立法時「婚姻」嘅原意,就好重要。
△ 法官 A 意味深長地笑着。
△ 他看了看原振楓,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
第八十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衛嵐凌悠悠轉醒。
△ 他發現自己已被綁在一張椅子上,他試圖掙退,但沒有成功。
△ 原穎欣與賈靜宜望住他。
衛嵐凌︰ (無力)哈哈哈……玩到咁大?真係大個女啦,識設局啦吓?
所有嘢都係你做嘅?
原穎欣︰ 所有嘢都係因為你至啱呀。唔係你,我哋一家都唔會搞成
咁。
衛嵐凌︰ 唉……咁總之你無事就得啦……咁即係吓……家庭糾紛啫……大
家四四六六拆掂佢囉。
△ 原穎欣拿起電槍,電擊了衛嵐凌一下,衛嵐凌痛苦地尖叫。
原穎欣︰ 邊個同你係一家人呀?
衛嵐凌︰ 咁……(喘氣)哼……好嘢吖……唔好話俾我聽,連亮哥嘅死
都同你有關……
原穎欣︰ 邊個亮哥?
賈靜宜︰ 應該都係佢啲所謂兄弟啦。
原穎欣︰ 乜咁恭喜呀?俾人殺咗呀?你哋呢啲人渣社會敗類,早就
應該死啦。
△ 衛嵐凌仔細思考,恍然大悟。
△ 亮哥與衛嵐凌在丹華時期酒店,偷偷食煙。(flash back)
衛嵐凌︰ 總之台灣啲呢條水一通,下屆坐館個位衰仔發想唔收皮都
幾難。(接 39 場、Flash Back)
△ 亮哥在深夜無人的小巷內被刀手襲擊。
亮哥︰ 係咪仆街發派你哋嚟﹗
△ 衛嵐凌自嘲般一笑。
衛嵐凌︰ 原來係我先入為主。
第八十一場
時︰中午
地︰法官會議室
人︰原振楓、法官 A、B、C、D
△ 五位法官拿着各項文件討論着。
法官 C︰ 我認為第三章第三十七條唔可以咁解讀。
法官 B︰ 點解唔可以呢?原文寫住……
法官 A︰ (打斷他人)不如咁啦﹗
△ 其他法官望向法官 A。原振楓則充滿敵意地看着他。
法官 A︰ 即係咁,其實大家都無謂喺度扮啦。(笑一笑)贏定係
輸,(舉起一隻手指)一句。好多嘢,先入為主嘅,咩法
律觀點嗰啲嘢……唔洗講咁多嘅。
法官 B︰ 你講咩?如果判案唔睇法律觀點,咁我哋憑咩判案﹗(拍
枱)
法官 A︰ 憑喜好呀……需要呀……諸如此類啦。做咗咁耐,傻嘅都
知啲條文咩意思,任我哋講㗎啫。(聳聳肩)
△ 原振楓雙手合十,不屑地看住法官A,仍不作聲。
法官 B︰ (指住法官 A)我希望你慎重講嘢,你頭先嗰番說話,係
嚴重破壞法治精神﹗喺法律之下,法官嘅角色只係評判雙
方理據嘅機器……
法官 A︰ (恥笑的神情)講背書我熟過你,你同二奶做愛嗰時會唔
會望住本性教育小冊子?
△ 法官 B 面色一轉。
△ 法官 C、D 也露出恥笑的神情。
法官 B︰ (向其他法官)你哋都無意見?咁呢一日,將會係香港法
治最黑暗嘅一天﹗
△ 法官 C 和 D 也忍不住笑了出聲。
△ 法官B憤怒地看着,自討沒趣,不再作聲。
法官 A︰ (輕佻)又係呢句,有冇啲新意?
法官C︰ 咁好啦,咁我講先,當然係敗訴啦,恕我保守,我仲未\
接受到。
法官D︰ 我都係保守嘅。
法官B︰ (喪家之犬般)我都反對……
△ 眾法官望向原振楓。
第八十二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賈靜宜在觀看手機。
賈靜宜︰ 原來單案已經退庭商議喇喎。
△ 衛嵐凌仍然被綁在椅子上,原穎欣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衛嵐凌︰ (輕佻)而家玩到咁大,斷估你都唔係要判完敗訴就算啩?
原穎欣︰ 我要你離開爹哋。
衛嵐凌︰ (笑)好呀好呀……咁放得我咪?
原穎欣︰ 你唔好玩嘢。
衛嵐凌︰ 你咪話我昆𡃁妹,好大漏洞喎﹗除非你唔放我或者冧左我
嘅啫?你確保我會離開佢呀?
原穎欣︰ 無人話要放你。
衛嵐凌︰ 阿欣,呢句講出嚟都真係好驚,你諗住殺咗我?
△ 原穎欣顯得有點擔心。
△ 她一咬牙,又電擊衛嵐凌,衛尖叫一聲。
原穎欣︰ (憂心)去到呢一步,仲有咩唔敢?
△ 賈靜宜走到衛嵐凌面前,笑着向他展示一把刀。
衛嵐凌︰ (笑)之後呢?我條屍點處理?肯定無人見過你同我上
嚟?好似無帶衫換喎?成身血點走?
原穎欣︰ (激動)呢啲嘢唔洗你理﹗
衛嵐凌︰ 點會唔到我理﹗我點可以睇住自己最重視嘅人個女坐
監﹗
△ 原穎欣有點動容。
第八十三場
時︰中午
地︰法官會議室
人︰原振楓、法官 A、B、C、D
△ 原振楓自嘲般的笑了笑。挪動了身子,看着法官A。
原振楓︰ 我諗李官都係判敗訴㗎啦?
△ 法官A點點頭。
原振楓︰ 因為司法覆核係全數通過制,咁即係話,只要我
都判敗訴,咁樣香港所有同性戀嘅情侶,就會被剝奪婚
姻嘅權利。
法官A︰ (冷冷的笑着)咁即係要長期作戰?
△ 原振楓微微一笑,搖搖頭。
原振楓︰ 反正大家都已經慳咗咁多時間,不妨浪費翻啲時間,再
聽我講個故事。
法官A︰ 好呀,辛苦咗咁多日咪當輕鬆吓囉﹗
△ 原振楓有禮地向他點點頭。
原振楓︰ 喺以前……喺以前嗰個……唔係太接受到同性戀嘅時
代,其實同性戀者嘅數量同而家一樣咁多。但係佢哋怕
受他人嘅冷眼,所以唔敢坦白,又或者係因為種種原因,
(搖搖頭)唔可以自由咁去愛。男主角比較好彩,佢懷
疑自己性取向嘅時間唔係好長,而且好快,佢遇到自己
嘅一生所愛。
第八十四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賈靜宜拉住原穎欣的手。
賈靜宜︰ 講得咁好聽……Yanny 唔好信佢呀……佢想呃你放佢咋。
原穎欣︰ 但係……我都唔可以累咗你㗎……
衛嵐凌︰ 所以咪話你哋其實無心殺我囉。無 Plan,你估你哋大學
雞做 Project 呀?
△ 賈靜宜一刀揮向衛嵐凌,刀以毫釐之差沒有割到他,衛嵐凌一動也
不動,非常冷靜。
衛嵐凌︰ 呢位小姐你又做咩咁落力呀?正常都應該勸下朋友唔好
殺人啦。
△ 賈靜宜一時語塞,想反駁,但又吞吞吐吐。
△ 原穎欣又是用電電擊衛嵐凌,衛嵐凌身體一抽。
原穎欣︰ 你唔好咁得戚呀﹗好似你呢啲人,真係好噁心呀……男
人就唔該鍾意返女人啦,女人就唔該鍾意返男人啦……
你知唔知自己真係好核突呀﹗
△ 賈靜宜臉色一變,看着原穎欣。
△ 衛嵐凌喘着氣,看着原穎欣。
衛嵐凌︰ (頑強地笑着)咩你真係咁憎我咩?你細個時好癡我架
喎,你當我係好朋友格。
原穎欣︰ 我由細到大都咁憎你﹗
衛嵐凌︰ (咬牙切齒)你細個好憎嗰個,係你媽咪。,因為你媽
咪一病發就打你,你仲同我講,好彩有爹哋保護你,你
最鍾意你爹哋﹗
原穎欣︰ (不安)你唔好亂講﹗我細個時都知媽咪有病……我
無嬲過佢。
衛嵐凌︰ 之後有一次好開心咁話俾我知,話自己原來唔係爹哋媽
咪嘅親生女……
原穎欣︰ (激動)收聲呀﹗﹗
衛嵐凌︰ 你問我,咁樣係咪即係你可以同爹哋結婚呀﹗
△ 原穎欣掩着自己的臉。
△ 陳詠嬋瘋了似的抽打童年的她,原振楓把陳詠嬋擋開,在原振楓懷
中的原穎欣,甜甜地看着父親。(以下為回憶加蒙太奇,同七十六
場的片段)
△ 原振楓與原穎欣在公園裡散步。原穎欣牽着原振楓的手,嫣然笑着,
顯得非常高興。
△ 原穎欣與賈靜宜在電腦上,看着兩人親熱的影片。
△ 原穎欣憤怒又妒嫉地緊緊拳頭。
△ 原振楓扶着原穎欣走,裝醉的穎欣偷偷一望原振楓,甜甜微笑。
第八十五場
時︰中午
地︰法官會議室
人︰原振楓、法官 A、B、C、D
△ 原振楓對着其餘四位法官說話。四位法官留心地聽着
原振楓︰ 但係,男主角係一個自私嘅人。佢選擇同嗰個女仔結婚,
一方面係睇中嗰家人可以喺事業上幫助到佢,另一方面,
係唔想承受拋棄佢嘅罪惡感。佢總係想兩全其美,但其
實係貪得無厭。但唔知點解……(哽咽)呢個咁……咁
仆街嘅人,總係可以得到身邊嘅人嘅愛……而佢實際上
恃住呢一啲愛……一直傷害緊身邊嘅人。
△ 法官 B 訝異地聽着,難以置信地看著原振楓。
法官 B︰ 原官……男主角就係……
原振楓︰ 直到佢老婆因此得病……收養返嚟嘅女因此有陰影……
愛人一直受傷害,佢冷眼旁觀,佢視若無睹……任由呢
一切發生。因為佢懦弱、佢怕失去、佢怕面對眼前嘅一
切。到頭來,佢愛嘅始終都只有自己,佢只係一個咁嘅
人。
第八十六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賈靜宜驚訝的臉龐。
賈靜宜︰ (勉強地笑)你亂講﹗笑死人咩……
△ 原穎欣想哭的樣子。
衛嵐凌︰ 點解你會突然咁憎我,唔係因為我破壞咗你嘅家庭。應該
係話,最想破壞家庭嗰個,係你先啱﹗你憎我係因為我係
你情敵﹗
△ 原穎欣一話不說,又再電擊衛嵐凌。
△ 衛嵐凌沒有尖叫,卻哈哈大笑。
衛嵐凌︰ 你話我污糟,你咪又係一樣?但其實唔係咩污糟唔污糟
架﹗愛一個人冇錯架﹗你以為一世做原振楓嘅女,就可以
代替嗰種愛咩?
△ 原穎欣掩住自己的耳朵。
衛嵐凌︰ 你係夠膽嘅,就同我公平競爭﹗你做咁多嘢都係因為你係
無膽匪類﹗我就唔同﹗我夠膽去愛我愛嘅人﹗
△ 原穎欣大叫一聲,終於跪在地下痛哭。
△ 賈靜宜十分激動,把刀架在衛嵐凌頸上,神情痛苦。
賈靜宜︰ 唔好再講﹗你亂講﹗你亂講﹗
△ 衛嵐凌在哈哈大笑着。
△ 賈靜宜抱住痛哭着的穎欣,有點神經質地安撫着她。
賈靜宜︰ Yanny,佢亂堆嘢刺激你,你話俾佢聽……反駁佢……
原穎欣︰ (哭着)Heidi……對唔住……
賈靜宜︰ (驚)做咩對唔住呀……
原穎欣︰ 我唔可以接受你……我知道你對我……但我中意嘅人……
唔係你……
△ 賈靜宜稍稍一呆,兩大滴淚水,悄然從眼中滾出來。
衛嵐凌︰ 一早知你係栗一燒啦,同志你好……give me five﹗好波﹗
四定……五角戀﹗
△ 賈靜宜站起身,一刀插進衛嵐凌的肚子內。
第八十七場
時︰中午
地︰法官會議室
人︰原振楓、法官 A、B、C、D
△ 原振楓繼續向四位法官說着他的故事。
原振楓︰ 呢個故事就只係想講,愛唔係最大嘅。又或者咁講,我哋
只係搞錯咗自戀同愛……呢兩樣,係完全相反嘅感情……
就好似男主角咁,自以為痛苦,其實帶來痛苦……自以為
識得點去愛,其實佢一啲都唔識。佢只係自私。
△ 法官 B、C、D 深思着。
法官 A︰ 故事講完喇嘛?原官你個決定係?
原振楓︰ (笑着微微點頭)敗訴。
法官 A︰ (勝利的笑容)好﹗收工。咁搞埋個判詞,聽日宣判。
△ 法官 B、C、D 先後離開。原振楓仍坐着。
△ 法官 A 走到原振楓前。
法官 A︰ (陰森地笑着)自戀……將自己當成係男主角咪一樣自戀?
我以為你會反抗添?想贖罪?定係想自己好過啲?
△ 原振楓不答,法官 A 拍拍原振楓的肩,也離開。
第八十八場
時︰中午
地︰終審庭外
人︰原振楓、法官 A、支同者群、反同者群、新聞攝製隊、攝影師、記者 B
△ 大批支同者與反同者在終審法院外集會,群眾各自造勢。
△ 法官 A 冷冷地看着群眾,獨自離開。
△ 一群新聞攝制隊,正在準備直播。
△ 記者 B 在練習講稿。
原振楓︰ 唔好意思,等陣直播,可唔可以俾我出鏡?
攝影師︰ 先生……你邊個?
記者 B︰ (張開了口)原……原官……(轉身向攝製隊)即刻打俾高
層﹗話有大嘢﹗
第八十九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衛嵐凌以被綁的手勉強緊按着肚子,鮮血從肚子不停湧出來。
△ 原穎欣哭着,嚇得臉色青白。
原穎欣︰ 衛叔叔……
衛嵐凌︰ 唔……仆街……唔洗驚……我俾人劈慣……
△ 賈靜宜冷冷的又是一刀,從胸膛處斬下。
△ 原穎欣尖叫。
原穎欣︰ (哭)唔好呀……Heidi……我唔憎佢啦……唔好……
△ 賈靜宜回身,撫着原穎欣的臉龐,朝她的唇深深吻下去,穎欣的臉
頰上都沾了點點血跡。
△ 原穎欣掙扎,賈靜宜換成強吻,還是被推開。
△ 賈靜宜轉身又是一刀,把刀插在衛嵐凌大腿上。衛嵐凌也忍不住痛
苦的叫喊。
△ 賈靜宜把刀塞進原穎欣手裡,拉她起來,控制住她的手,迫她斬向
衛嵐凌。
△ 原穎欣用力反抗,但氣力不及賈靜宜大,漸漸迫近衛嵐凌。
賈靜宜︰ (甜甜笑着)我哋一齊殺咗佢,之後我同你就一齊逃亡
啦……
△ 滿身鮮血的衛嵐凌急急喘着氣。
衛嵐凌︰ (用盡全力)仆街……死廢柴……而家啲後生……溝唔到女就
玩迫呀?俾你……俾你有條撚你姦撚埋佢添呀﹗廢柴﹗夠
薑過嚟斬死我﹗
△ 賈靜宜放開原穎欣,再次輕撫了她的臉。
△ 賈靜宜徐徐迫近衛嵐凌。冷冷地把刀架在他頸上。
△ 衛嵐凌用盡全身氣力,推倒椅子,把賈靜兒撞倒在地,在旁邊的
原穎欣不知所措。
衛嵐凌︰ 走呀﹗走!幫我照顧條仆街﹗
△ 原穎欣如夢初醒,點點頭,奪門而出。
△ 賈靜宜欲追,又被衛嵐凌再撞擊。
△ 原穎欣已遠去。
△ 賈靜宜茫然跪下,刀子從手下滑落。突然放聲大哭。
△ 衛嵐凌看着她,急急喘着氣,脖子已被割傷,鮮血不停流出。
第九十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原穎欣、賈靜宜
△ 原振楓在攝製隊的幫助下,設置好咪高峯。
△ 記者 B 興奮地看着。
攝影師︰ Ok,三聲後開始直播,三﹗二﹗一﹗
原振楓︰ 各位……喺呢段時間度見到我……大家一定好奇怪……或者
我自我介紹先,我係終審法院大法官原振楓,亦係同性
婚姻司法覆核嘅主審法官。
第九十一場
時︰中午
地︰郊區某鐵屋內
人︰衛嵐凌、賈靜宜
△ 賈靜宜痛哭着,看看旁外的衛嵐凌。
賈靜宜︰ (哭着)Sorry 呀,斬到你咁……
衛嵐凌︰ 屌你……
賈靜宜︰ 我唔知自己做緊咩……我無心 ……
衛嵐凌︰ 你……同個就死嘅講 sorry……有撚用咩。
△ 賈靜宜拾起刀,放在手腕上。
衛嵐凌︰ 你……你又搞咩?
賈靜宜︰ Yanny 以後都唔理我 啦……
衛嵐凌︰ 你真係愛佢……洗咩理佢理唔理你……幫我……開個新
聞……睇下單案……搞成點。
△ 賈靜宜又急又亂地找手機。
第九十二場(蒙太奇)
時︰中午
地︰終審庭外
人︰原振楓、新聞攝製隊、攝影師、記者 B
△ 原振楓正在做直播。
△ 攝影師拿着機器,記者 B 看着。
原振楓︰ 大家應該都知道,今日就係同性總司法覆核案嘅結
案日。同時,我哋五位法官已經達成咗一致嘅裁決。
△ 賈靜宜找到手機,把直播開着。
△ 衛嵐凌疲憊地聽着。
原振楓︰ (V.O)但係……喺呢一次嘅裁決入面,存在一個好大嘅
問題。因為喺五位法官入面,似乎有人無完整申報利
益……嗰個就係我……或者各位可以將呢次直播,視為出
櫃宣言。
△ 詠嬋在 808 號房呆呆地坐着。
△ 穎欣在草叢中逃走。
△ 衛嵐凌聽着直播,微微笑着,漸漸合上眼晴。
原振楓︰ (V.O)無錯……我係一個同性戀者。所以或者我無資格
去審呢單案。我更加無資格做人嘅丈夫、父親、甚至係
情人……我傷害咗太多嘅人……傷得最深嗰個依然係
你……
△ 原振楓與衛嵐凌年輕時的片段,兩人在球場比賽,在圖書館內溫
書,一起回家。
原振楓︰ (V.O)但係點解……(哽咽)點解你仲唔離開我……你知
唔知咁樣,只會令我更加得寸進尺……仆街……我愛你
△ 合上眼睛的衛嵐凌,微笑着,卻已一動也不動
△ 在郊區喘息着的原穎欣。
△ 陳詠嬋行到窗前,把頭伸出,望向窗外。
△ 一只鷹徐徐在空中盤旋。
△ 在鐵屋中發呆的賈靜宜。
△ 有一條小蛇在小屋內爬動。
△ 原穎欣抬頭,草叢忽而被風拂動,像一波浪潮。
△ 原振楓深深呼了一口氣。他的微笑。
《全劇終》
人物設計
原振楓:
他是一名大法官,聲譽好,擁有一完美家庭,育有一女。但實際上是名雙性戀
者,有一情人,和他關係親密。他是審理同性戀婚姻合法化案的五位終審法官
之一,他想公正地審理案件以及保護所愛之人。但他得面對著很多影響著他的
因素,包括他同性戀的秘密身份、社會輿論以及一封威脅他的信都使他遲疑、
無法判斷。
衛嵐凌:
他是一位教授,與主角在中學時認識,後來相戀。他一直希望能和男主角一起,
但社會對同性戀的排斥、輿論使他無法名正言順和男主角在一起。為了幫助男
主角,他暗中追查信件來源。後來男主角女兒被綁架,他二話不說就隻身前往
相助。
原穎欣 (Yanny):
他自知自己不是父母所生,但仍然很喜歡自己的家人。但隨著年歲漸長,他了
解到家中的違和感所在。在目睹母親的痛苦後,他把事情歸咎在身為父親情人
的叔叔身上。他最希望的就是家庭齊齊整整,當他的同性戀父親(主角)要審
理的同性戀婚姻案件時,他感到自己的美滿家庭受到威脅,決心要捍衛家庭,
拆散父親和他的情人。。
陳詠嬋:
他是男主角的老婆,他早知男主角是同性戀,但因他深愛男主角,所以默默忍
受。對他來說,婚姻是男主角對他的承諾,也是縛住男主角的東西。但同性戀
的男主角要審理同性戀婚姻合法化的案件,而男主角也向他提出離婚的事,一
直深愛男主角的他開始變得失常,甚至把過去理想化,渴望得到男主角的愛。
賈靜宜:
他是 Yanny 的同學,和 Yanny 經常出雙入對,感情十分好。他十分關心 Yanny,
亦了解 Yanny 家中的情況。